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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晕眩感骤然袭来，身子便毫无预兆地失去了平衡，让他松开了手。失重感在太阳穴两边骤然炸开，眼前猛地变暗，魔杖从手中滑落，他颤颤巍巍地向身后倒去，一边胳膊还在挣扎着想要扶住什么，男孩眼疾手快地上前揽住他，让他靠着自己，慢慢走到沙发边坐下。

    他睁开眼睛，努力大口呼吸着，重新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我，没事。你们……”

    他轻轻侧过头来，瞥见男孩的手还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男孩也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赶忙把胳膊收了回去，站在一边，几秒钟后又绕过沙发走向餐桌，弯下腰在糖果盒里挑拣，选了几颗金币巧克力，拿在手里走回来，却没有直视靠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噢，谢谢你，我一直不擅长剥糖纸，总会弄得手指头黏乎乎的。”他把巧克力放进嘴里，一边吮吸那令人舌头干渴的浓烈甜味，一边歪过头来，温柔又惹人亲近地打量小女孩，“你穿这身衣服真漂亮，Modesty。你让我想起不久前去看的一场儿童芭蕾舞剧，那个领舞的小姑娘和你一般大，不过，你比她要好看得多。”

    “Mr. Graves？”小女孩的尖细嗓音在他不远处响起，“Mr. Graves？”

    “Mr. Graves……”

    “我不确定。”Graves反手关上门，“但他暂时应该还不打算做什么。现在没事……”

    “我没事，只是有点……”清醒过来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微笑，虽然笑得有些吃力，“可能是有点低血糖，现在好了。没事了。”

    没等Credence开口告诉他，Graves就感觉到了。屋子外面有人，他重新抓紧魔杖，举起另一只手的手指比在嘴巴前面，示意兄妹俩别出声，他放轻脚步，慢慢走出卧室，靠近客厅里的那扇房门。他极其谨慎地踱到门后，用脸侧贴上去，门板很厚，他没有听见任何呼吸声或衣料摩挲声，他悄悄将魔杖举高，一手缓慢地往门把上搭过去。Tina对门把手施了魔法，他立刻察觉到了，但如果外面站着的是他想象的那个人，这点魔法并不足以阻止他。

    他把巧克力糖塞到了妹妹手里。Modesty看了他一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抓着糖走到Graves面前，伸出手递给了他。

    “昏昏倒地！”

    他吃下一片，又剥了一片。Modesty现在已经不怎么怵他了，甚至有一点点愿意亲近他的意思，她从Graves腿上又拿走一片金币巧克力，自告奋勇地帮他把金色的锡纸剥开。

    Modesty还在轻微地发着抖，她紧紧攥着身边的高个子男孩，小声问：“那是谁？”

    他挥出魔杖，一股亮蓝色的力量直直穿透门板，打了出去。依然没有声音，没有痛呼、闪躲或人体倒地的动静，他再次用咒语把门打开，外面什么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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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离开了。”

    “谢谢你，Modesty。”Graves接过巧克力糖，剥开一片放到嘴里，他从始至终都看着小女孩，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Credence刚才的行为一样，“我现在感到好多了。”

    他跨出去，下了一楼。一间公寓的门敞开着，矮胖的女人横倒在地上，显然是被用了石化咒，她八成是房东，在撞破那个闯入者时受到了攻击。他挥手将她挪进去，另一边手挥杖关上门，同时轻语“一忘皆空”，他隔着实物施放咒语的能力似乎也受到了影响，没有过去那么敏捷灵光了，踩上阶梯跨回Tina的公寓时他看到了Modesty，Credence站在她身后，一大一小两个人杵在客厅里望着他，脸上是畏惧又担忧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