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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沈璃安静片刻，才笑着点头，神情纯挚而认真。

    “这画上的山茶，花叶疏密聚散，处理的略微潦草了些，尤其是这里的枝叶穿插，不是很合理。整体上看，花虽然开的热闹，但会显得有点乱。”

    李之看向沈璃，好奇问道：

    沈璃抬眸，乌黑莹润的桃花眼弯起漂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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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之神色诧异又惊喜：

    毕竟当初顾听茵也是师从名门，而且天赋极好，年纪轻轻便已经崭露头角。

    这些缺点她本来打算等之后有机会了再点一下的，没想到沈璃先说了。

    少女的那点小心思，就藏在那些书里，然而不用翻开，便已经如此昭然。

    她似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唇角翘起一抹俏皮的弧度。

    沈璃轻轻摇头。

    时炀也看了过来。

    那份藏也藏不住，几乎要溢出的喜欢，全世界都知道。

    如果不是后来……如今定然也是国画大家了。

    沈璃的身世她也清楚，此时听到她主动提起，心中也是感慨又怜惜。

    “其实那些书都是她买的，但是大多看不太懂，最后就又全丢给了爸爸。”

    “这是我妈妈最喜欢的花。”

    “研究说不上，只是最近国画比较多一点。另外——这上面画的是山茶。”

    “怪不得你对山茶花那么了解……你爸爸妈妈感情一定很好。”

    时炀似乎也有些讶异，镜片后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带着几分隐晦的打量。

    说到这，她红唇微弯，轻声，

    “是吗？”

    “哦？这么说来，你妈妈是真的很喜欢山茶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我倒觉得，这幅画有一处，其实可以画的更好。”

    能说出这样准确又客观的一番点评，足以证明她是真的懂。

    李之当然知道沈璃说的是顾听茵。

    “是，所有人都这么说。我爸爸到现在也经常买山茶回家，家里还有好多妈妈留下的画。除了国画，她其实还喜欢画漫画，我爸爸的那些藏书上，到处可见她的笔触。”

    沈璃抬手指向那幅画，

    “想不到阿璃对国画也有研究？”

    她刚才说的是一个笼统的评级，因为是沈璃牵的线，画者本身又还是学生，她就侧重说了优点，鼓励为主。

    李之听到这，忍不住轻叹：

    “哦？阿璃这话怎么说？”

    时炀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

    “是啊。我妈妈当年在西京美院的毕业作品，就是山茶。”

    “嗯。”沈璃下颌轻点，“她和爸爸结婚的时候，还专门一起在柏城的院子里种了一颗山茶树。”

    整个办公室安静了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