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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每剃一刀，负罪感就加深了些。直到剃掉了最后一根毛，好的，美少女变成女版一休哥了。

    托尼老师数了数，只有七块八，准确来说是欠二块二。

    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开，就已经伸手狠狠揪住黄婷婷的头发，速度之快，完全没给对方还招的机会。

    余牧走到黄婷婷面前，皮笑肉不笑：“呵呵，你还记得昨天你揪了我头发啊。”

    *

    她准备伸手去揪一个穿着校服女生的头发，一只魔爪已经要伸向她。

    话音落下，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了。

    女孩开始摸兜，“多少钱？”

    这是得多穷啊，剃个头十块还欠两块。

    “收你十块。”

    她在路的尽头拐了个弯，进入居民区，这一代都是九十年代末盖的房子了，破破烂烂的，但生活久了也没觉得有什么。

    托尼老师一边剃一边想，他这是不是在残害少女？

    女孩瞄了镜子一眼，唇角反而勾起笑容，“什么行不行，光头不都这样。”

    “好了。”托尼老师解开遮布，拿起刷子，把女孩脖颈处掉落的碎发刷了几下，小细毛散落在地，心头一阵惋惜。“呃，你看看，行不行呢？”

    谁叫他给人家剃了个光头呢？

    托尼老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低头再看看手里被揉成一团的钱，居然还有几个硬币，有种这女孩刚去卖了废品回来的感觉。

    余牧从理发店出来，快步穿过街边小道，下水道蔓延出来的臭味特别浓，好像是死耗子和腐水夹杂在一起的味道，也像是囤积了几百年的潲水味。这条街就是这样，有人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臭街。

    余牧抄近道，穿梭进一条小路，其实这都不能算是路，而是居民楼之间的间隙，又脏又窄，还覆盖了不少青苔。

    余牧把摸出来的一把钱递给托尼老师，“欠你两块，明天一定还你。”

    托尼老师试图悬崖勒马，“剃之前我再说一句，这头发剃了可没后悔药啊，接头发可贵了，你考虑好。”

    好吧，他认了，欠着就欠着吧。

    说话的是黄头发妹妹，烟熏妆，满脸鬼画桃符，这西街上的女混混。

    余牧立马喝住：“黄婷婷，你揪谁呢？有什么冲我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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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叫黄婷婷的斜眼一瞟，看到余牧的光头，当场笑喷：“噗嗤，不是吧不是吧，有人怕到这样吗？昨天才被我揪了头发，今天就剃个光头？”

    推子嗡嗡嗡的在余牧脑袋上工作，一撮一撮的黑发落在理发店的地板上。

    托尼老师通过镜子仔细观察，虽然剃了光头，但一点都不男相，鼻眼比例太好，竟然更眉清目秀了。

    虽然他染过无数非主流花头，剪过马蜂窝烂头，但这种把美少女剃成光头的事，还是第一次做。

    “不是要约谈吗？妈的你们老大呢？余牧是缩头乌龟吗？”

    这怎么想的呢，竟然剃光头，真的太可惜了。

    卡进缝隙里，几个挪步，刚挤出间隙，不远处已经传来了吵嚷声。

    女孩点头，“直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