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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找一个新的？

    转念一想，反正这是自己家，回家需要打什么招呼？于是直接开门了。

    “哦。”

    余牧：……

    到底是为什么？

    余建军抬起眼皮看余牧一眼，“有什么好痛的，没感觉。”

    余建军点头，冷冰冰说：“嗯。”眼睛都没抬一下。

    他不会寂寞么？

    想起余建军，余牧才惊觉自从住到左千寻家之后，好像就没有回过家了。

    余建军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说：“你回来咋个不打个招呼？”

    “路过，回来看看。你手怎么了？”

    母亲死了之后，感觉父女的感情就淡了很多。余建军只是尽了父亲经济上的责任，而心理上的关怀少之又少。

    余牧走到他面前，还是忍不住问他：“痛不痛嘛？”

    难怪余建军总是和她说不了几句话就唉声叹气，这怪不得余建军。

    余牧爬楼梯爬到顶楼的时候，手里拿着钥匙纠结着要不要开门，毕竟她也没给余建军打个招呼就回来了。

    头发渐长，伸手去摸的话，还有点扎手。

    余牧没有思绪。

    余牧没好气道：“吹牛，肯定是打麻将和别人闹翻了，自己被打了不好意思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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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牧冲进房间里，胡乱拿了几件衣服塞进书包里，眼里的泪水却止不住往下掉。

    两人目光交汇，余建军明显有点惊讶，半支着身起来，上半身的凉被顺势滑落，余牧看到了他打了石膏的手，绷带吊在脖子上，有点狼狈。

    抬眼看了看这座老房子，觉得有点陌生。明明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才离开了不到一个月，发现竟然没什么感情。

    余牧目光落在余建军脸上，岁月沧桑的痕迹十分明显。和小时候那个意气风发，穿着警官制服的老爸截然不同。

    她觉得余建军压根不怎么关心她。

    很久没来到臭街了，那股死耗子的味道只增不减，几个穿街走巷，才终于来到了家楼下。

    她的人生，要从头开始，要扬帆，要启航。

    她一步一步向前走，道路冷寂，可她的心却不再感到空洞迷茫。

    光线照在余牧的脑袋上，距离上次剪头发，已经是一个月之前了。

    这些年了，一直都是。

    她开始觉得不太自在，好像待在家里也不舒服了。

    余建军暼了一眼，又躺了下去，没受伤的那只手拿起遥控板开始换台，漫不经心道：“摔了呗。”

    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在逞强？她其实有点心疼余建军。如果今天不回来就不会看到他其实是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很孤独？

    余牧觉得，自己心头有什么东西开始变化，回忆起前几年叛逆的行为，突然觉得有点傻。

    从搬出来那天起，余牧就没想过家。可能今天心头有点感慨，突然想回家看看余建军。

    门开那霎那，铁制门吱哑响了一声，屋子里的白炽灯瓦数太低，显得有点灰暗，电视放着，沙发上躺着一个胡茬大汉，是余建军没错了。

    非要一个人过这些年。

    他不一定在家，大部分时候都是在麻将馆搓麻将的。

    挺好的，头发在慢慢生长，而她，也在慢慢长大。

    他为什么不继续当警官？

    可余牧还是朝老城区的方向走去......

    “对啊，你是无业游民，除了打麻将输钱欠钱还会干嘛？”余牧毫不留情，直击余建军的软处。

    可这次余建军没发火，甚至压根没理余牧，这很反常。

    余牧脱口而出：“你怎么了？”

    “我回来拿点衣服，拿了就走。”

    余建军竟然在家？

    顶楼的窗户透出微弱的光芒。

    余建军一声冷哼，唇角勾起不在意的笑容，“在你眼里，你爹我就这点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