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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凌敏锐地转过头去，惊讶道，“方才白毛君是不是动了。”

    纪瑶也很惊讶：“不可能吧。他伤势这么重，已经陷入了龟息内视，按理来说，就算晴天炸雷也不会惊动的。”

    她一把捏住乌辛的朱红色长喙，从渔网里把黑鸟捞出来，再次扔到岸上。

    “数不清的灵石，双手奉上！“

    “弟啊，目光要长远。听过奇货可居的故事么？这一千五百灵石，就当做是我们前期投入的本钱。听说他们这种大乘期的大能，最怕尘缘牵扯。滴水之恩，就要涌泉相报。这救命之恩，怎么也得倾家荡产报答了吧。”

    “法术道诀，倾囊传授！”

    纪瑶顿时一呆，回过神来，看向水面下。

    平静的水波忽然颤了颤，被纱布裹紧的焦黑躯体微微动了一下。

    纪凌不服气了。

    “我打听过了，麟川城里有上好的灵泉眼，灵气充裕，包一整天虽然需要五十灵石，但仔细算算，还是比咱们自己摆聚灵阵省钱。”

    纪瑶同样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安抚纪凌的同时，也安抚她自己。

    纪瑶谈起她的设想，“既然我们手头有钱了，索性找一处上好的灵泉眼，包整个月。一个月的上品灵脉泉水泡下来，多少雷电煞气都能洗涤干净了。”

    “我们固辞不取，水里这位还会生气！严词逼迫我们收下！”

    纪凌盯着看了一会儿，发现了新的问题。

    纪瑶：“……弟啊，那句诗说的是鸭子。”

    “就是就是！”

    纪凌顺着思路想了想，兴奋起来，“对，说不定会打开洞府，奇珍异宝，任我们挑选！”

    隔壁胡婶子家早就搬得远远的了。但她家养的那只灰绒小鸭子似乎很喜欢这丛芦苇荡，再次脱离鸭群，从上游慢慢地游过来，绕着渔网，一圈圈的打转，不时好奇地碰触一下漂浮在水中的银白长发。

    纪瑶呛了一口口水，剧烈地咳了几声。

    “白毛君……称呼不妥。” 她捂着嘴，艰难地摆手，“换一个，换一个。”

    她掰开手指计算，“三层聚灵阵，每天二十一颗灵石的固定消耗，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金山银山也能耗空了。我觉得不行。”

    纪凌左顾右盼，目光游弋，落在远处那群嘎嘎叫着、在水里扎猛子的肥白鸭子身上，忽然灵光闪过：“就叫白毛君吧。”

    “白毛君？”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姐，你让乌辛直接把他吃了吧。一了百了得了。”

    脑海里瞬间闪过白毛女的经典形象，这位渡劫扛雷的大能，满头银白长发编个大辫子……

    纪凌粗略算了算， “一日五十灵石，一个月三十天，一千五百灵石……”

    “你看水里这位的头发，颜色雪白雪白的。莫非是个活了八百上千岁，仙风道骨的老前辈？”

    纪瑶摇头：“倒也不见得。师尊提起过，仙道中人寿元漫长，一旦结成金丹，容貌再无变化。但中途若是发生意外，灵气散体逃逸，也有满头黑发瞬间变白头的情况。只要灵气入体，修为重聚，又会恢复原状。”

    纪瑶：“还有大小法器，各式云舟，全部送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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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瑶单手托腮，愉悦地畅想了一番未来抱上粗壮大腿的美好景象，睁开双眼，再度回到严酷的现实——

    “姐，你有什么打算？”

    纪凌托着腮看了一会儿，“既然明日要带进城，就不能一直‘水里这位’、‘水里这位‘的叫唤了。咱们给他起个名字吧。”

    “前辈不能吃！”

    纪瑶，“嗯，也好。”

    “这样啊。相貌看不出，年纪又不知道。”

    第10章 长毛白毛   落霞与鸡鸭齐飞，秋水共白毛……

    …………

    “第二，护城河水里的灵气太弱了。”

    “哪里不妥？我觉得妥当贴切的很。‘君’是尊称，符合水里这位大乘期前辈的身份。至于‘白毛’二字，你看他满头的银白头发飘在水里，正是姐你教我的‘白毛浮绿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