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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给的阵法，是计算机百亿次算法算出来的最优解，作弊得来的，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修真界。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七层吧……不过我最多只布下三层。”

    陆焕仰头凝视着空中闪烁的百余颗灵石，缓缓道，“我生平自负天资，少年时遍阅古籍，过目不忘。虽修剑道，却也熟谙阵法，自诩为修真界百年来的阵法第一人。如今见了令师门的七星聚灵阵，以区区少量灵石，结合天干地支，布下如此强大的阵法。至繁至简，玄妙之极。”

    两者真的不好比。

    陆焕点点头，凝望着夜空下微风吹皱的湖面，过了片刻，又继续问，“那方才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何一股脑都说了？纵然七星聚灵阵的布局瞒不过我，你也不必事事说得这么详细。”

    纪瑶摇头否认：

    “没什么。直觉。”她语气含糊地摆摆手，赶紧把这个倒霉话题带过去。

    纪瑶谦虚道，“好说，好说。阵法本身确实是极好的。”

    陆焕忽然道，“纪瑶。我有一事不明。”

    纪瑶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无从说起，干脆不吭声，当做默认了。

    “自然不会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我还是知道的。杀人夺宝之类的修真界故事，平日里我遇到的虽不多，听过的却不少。”

    “师尊当年曾告诫于我，说我心气太高，当多游历天下，不可蔽塞于一隅。今日见了你师门的七星阵法。——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哦？” 陆焕挑眉，侧过头来，斜睨了她一眼。“我哪里不一样？”

    “这七星聚灵阵，想必是你的师门传下之物？”

    陆焕忽然又换了个话题。

    午夜的风吹皱了湖面，陆焕的眼眸中倒映着湖水星光。

    陆焕神情莫测，伸手点了点空中摆成七星方位的五座灵石阵。

    “因为你……”纪瑶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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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层。”陆焕重复了一遍，“三层聚灵阵已有如许惊人威力，四层威力倍增。如果之后又每层倍增……”他轻吸了口气，沉默了片刻，换了个话题。

    树干最细、只有两百年树龄的一棵大柳树跳到合意君身后，用树根碰触老祖的树根，好奇发问。

    陆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狭长的眸中意味不明。

    “嗯？什么事。”纪瑶一愣，“很少听到你直接叫我名字，怪瘆人的……”

    “你孤身一个年轻女修，带着幼弟，在尘世间辗转修行多年，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防人之心不可无？’”

    陆焕布阵，是他自己从书本里，从前辈大能的经验里一点一滴琢磨出来的。

    “陆真人又没有开始说他的陆氏名句。”

    夜风吹动湖面悬垂的细柳，临近的大柳树们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缓慢而持续地挪动树根，静谧的湖边逐渐空出大片的空地。

    “初见你的时候，明知你救下了我的性命，我心里还是颇为提防你，觉得你隐瞒甚多，必有所图。”

    合意君愁眉苦脸用树根碰触回答，

    “你们老祖我当年只是画了幅画，那些女人自己自杀了，又不是我杀的，莫名其妙就抓我来这里关了五百年。你们这些孩子万一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我只怕你们一辈子关到死啊。”

    你是系统送过来的宗主级别大佬，天道眷顾，人品保证。

    “碰到他们这些修士啊，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他们的奇怪规矩，咱们不明白。”

    “老祖，我们为什么要跑啊。”

    “我不过随口问了你几句，你居然就把你的宗门密辛，如此轻易的和盘托出？难道平日里，你对街头巷尾偶遇的陌生人，也是这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纪瑶想也不想，“因为你不一样嘛。”

    对着心生感慨的陆大佬，纪瑶真心诚意地安慰他道，“别这么说，你已经是修真界少见的奇才了。真的。”

    纪瑶： “啊这……很久以前的事了，咱们能不能别再提了。”

    纪瑶没看明白那眼神什么意思，下个瞬间，陆焕已经转过头去，继续望着水波荡漾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