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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树,还是让你爸爸过来吧,毕竟你明天还要上学。”

    只是在刹那之间,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

    许明远向后退了几步,摆着双手让她不要紧张,试图和她讲理:

    王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坐了起来,整个人惊慌失措地看着许明远,瞳孔骤缩,眼睛瞪得很大,却是空洞无神。

    我妈直接抓着我的手腕就往外面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对着许嘉树说:

    “滚!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我不想再看见你。”

    王玲趴在我妈的肩上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还渗着汗珠,脸色苍白,头发乱成一团,与往常干净利索的形象截然不同。

    他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斟酌了片刻,说:

    “啊?”

    水壶从门口飞出来最后砸在了医院走廊的墙壁上,反弹了几下,“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

    许明远叹了口气,没来几分钟又退了出去,关上了门和我一起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

    只是许明远似乎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继续着话题说:

    “你们上学应该挺幸福的吧。”

    兴许是看到了我脸上的表情,他又笑了起来,继续说道:

    “走吧,儿子。”

    “方老师,刚刚有事忙,没接到您的电话,后来唐默爸爸打了电话给我,我就赶过来了,谢谢你们。”

    我妈点了点头,向里面指了指,许明远和她握了握手,在门口停留了几秒,然后走了进去。

    “麻烦你们一家人了。”

    我妈放开了我,快速地冲了进去,坐在王玲床头安抚着她,招呼着手示意着许明远出去。

    我想告诉他高三狗每天不知道要被逼着写多少作业,这个不能玩那个不能碰的,根本没有自由,只是看到他脸上向往的神情,我还是把自己的话又吞了回去。

    许明远从口袋里拿了一张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呼了一口气,说:

    我还沉浸在王玲发火的场景中,想着就算是许明远和她离婚,应该也不会这么大动肝火。

    许明远对着我笑了笑,他的长相和许嘉树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的脸看起来更平易近人。

    “滚!”

    我妈拍了拍许嘉树的肩膀,用眼神示意我跟着她出去。

    “王玲,行了,你冷静点,好吗?现在是在医院。”

    “我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作业没你们这么多,管束也没有这么严格,可以和自己玩的很好的朋友四处闲逛,不过最多也就是骑骑自行车去海边玩或者是去田里摘摘西瓜什么的……”

    “想做什么都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幸亏病房门隔音效果好,一旦关上,坐在门外基本上听不到什么声音。

    走廊那头传来沉闷的脚步声,我转过头看向那边,许明远正从医院大门走了过来,老远看见了我和我妈,笑着招手,说:

    王玲随手从床边抓了一把水壶直接扔了过来,许明远侧了身子躲了过去。

    我还想再往里面看一眼,就被我妈抓住了肩膀往外带。

    “不可以,你留在这就是会添乱。”

    “妈,我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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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只好回应着他,尴尬地笑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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