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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这情况,等他大师兄回来,几人还能围桌打一圈麻将。

    颜方毓将最后那只酒碗塞进薛羽手里,笑道:“我早说师尊这殿里该添几把凳子了,否则以后师弟师妹们多了,岂不是要跟凡人皇帝上朝似的,底下站两排人?”

    薛羽想了想那场景,倒觉得也挺符合大佬气势。

    岑殊低头喝茶,沉默不语。

    还没等颜方毓再说什么,薛羽突然觉得怀里一热,他往衣襟里摸了摸,发现发热的是装着课表的木牌。

    这木牌薛羽从来都是随身带着,一周来也从没热过。

    他刚想输进去灵力瞧一瞧是怎么回事,只见面前的颜方毓扇了下扇子,突然道:“坏了。”

    另外两人都看着他,只见颜方毓有些忧愁地笑着:“我回宗时也没藏着掖着,那老糊涂定是知道我回来了。”

    岑殊淡定喝茶:“不想见,不见便是。”

    颜方毓刚扇着扇子“唉”了一声,神情突然一顿,转头对薛羽笑道:“师尊闭关刚出,定是没有带师弟去请本命应盘,既然今日做师兄的回来了,少不得尽一尽兄长的义务。”

    岑殊:“去吧。”

    薛羽不明所以:“啊?”

    说时迟那时快,颜方毓合上扇骨往殿中空地一甩,折扇落地忽地变大,颜方毓抓住薛羽手臂往扇子上一跃:“走!”

    薛羽脚下猛地一空,只见眼前场景飞快后退,他人已经飞出大殿,雪豹却不知什么时候又被岑殊勾回怀里。

    薛羽:???

    还没等他弄明白这师徒俩搞什么,只见那边大殿里已经进来一个人。

    那人看着三四十岁,头发在后脑歪歪扭扭盘着,一根枯树枝子当中而过。他胡子拉碴,腰带松垮,大冷天里,长袍敞着前襟,脚上还蹬着一双露窟窿的草鞋。

    他手里拎着个酒葫芦,双颊也是一片酡红,满脸醉态。

    还没走到近前,那人便冲岑殊嚷道:“毓小子呢!我知道他回来了,让他出来见我!”

    薛羽:哦吼。猛哦兄弟。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天衍宗有人对岑殊这么不客气的。

    岑殊没说话,只是垂着眼睛,手指在雪豹细软的毛毛中缓慢穿梭。

    突然,他拇指在酒碗碗口轻轻一抹,碗中的酒液蓦地飞腾而出,“哗”地一声,一滴不少全泼在来人脸上,滴滴答答往下流。

    岑殊泼完酒,眼睫微弱一颤,手掌松松握拳,掩在口鼻间轻声咳了一下。

    似是一副虽然我打了你但是我好娇弱的模样。

    那人也不知是被岑殊泼醒了,还是被酒中含的灵气激醒了。

    他迷迷瞪瞪眨了下眼,肩膀塌了下来,跟个鹌鹑似的讪讪叫了一声:“师叔。”

    岑殊淡淡道:“回吧。”

    “可是毓小子——”

    岑殊抬眼看了看他。

    要说那眼神也并无凶厉,可殿中这三四十岁的红脸大汉就跟当时小结巴被岑殊看时反应一样,话也不敢再说一句,灰溜溜走了。

    雪豹窝在岑殊怀里看着那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猜测这就是他便宜师兄所说的“老糊涂”。颜方毓他跑得这么快,大约就是知道这人寻来了。

    因此带着薛羽请什么应盘是假的,躲人才是真。

    那边殿里人刚走,这边薛羽跟颜方毓也落了地。

    路上颜方毓便跟他解释,这一趟两人来是要做什么。

    天衍宗被后世的“杂宗”,是因为天衍宗人并不以巧劲或是力劲修炼,用的是因果力,门内弟子也不像其他门派一样专门打架,而是学得很“杂”。

    但无论有多杂,天衍宗的弟子都有本命应盘作为演算天机的载体,本命应物作为媒介。

    就比如岑殊的应盘是他的翻手星河棋盘,应物会在演算时由灵力凝成,就是其上棋子。

    新入门的天衍宗弟子都会由师长带着请自己的本命应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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