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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旷捂着心口道：“玩笑罢了。不如你送我一支舞吧？”

    颜旷的回答出乎意料，沐雪心中也泛起一丝温暖，她苦笑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就敢这样倾心相付。”

    “为什么？你回去很危险！”

    “你怎知我会跳舞？”

    “你个好色之徒！”说着沐雪一拳打在颜旷胸膛。

    “刚开始，我只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所以敢把你留在身边。后来有一天晚上，我从梦中醒来，看见你还在灯下补衣。你冲我笑了笑，我心中便生出无限的暖意……”

    “走罢，你是个猛将，应该死在战场上。”展越说。

    “给我个机会，我会证明我对你并非一时之意。”

    沐雪没想到颜旷竟如此豁达，怆然道：“我本叫白雪，父亲是梁国先孝德太子。十四年前，我父亲于‘癸未之战’得胜而归，却在归途中染上风寒，回京后药石无灵，英年早逝。父亲死后，母亲和我过了两年清苦的日子。后来母亲也病染沉疴，太医也不肯尽心相救，于是她便抛下我一个人去了……”

    “如果不会的话，那就太可惜了，”颜旷扬扬眉毛，“你看，我连笛子都备好了，可以给你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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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死了，你这酒！”沐雪仰头又一杯酒，于是颜旷笑着提壶为她添酒，凝视着她却不再说话。

    沐雪被领着来到县衙花园的凉亭处，只见颜旷难得穿上素白便服，又剃了胡茬，显得精神抖擞，甚有玉树临风之姿。

    “你随意，不强求。”颜旷收回手。

    “秀色可餐，何须他食。”

    沐雪一脸戒备的瞪着他。

    “好。”沐雪决定睡个好觉。

    “什么礼物？”沐雪惊讶。

    “放下一切，你可以重新开始，我会一直陪着你。”

    颜旷握住沐雪双手，沐雪继续道：“我八岁时又回到太子府，此时我叔叔海兰王当了太子，把我交给他的妻子也就是现在的梁国太后抚养。但是没多久，那个女人就夺走我的身份、暗地里把我送进夜影阁，害我沦为一个活在黑夜中、双手沾满血腥的杀手、刺客！”

    沐雪皱眉。

    颜旷握紧双拳，良久叹了口气又松开：“那是战争的错，十四年前你还小，这不关你的事。”

    颜旷探近沐雪耳边轻声说：“将你送给我。”

    “你是条好汉，你走罢。”颜旷向展越摆摆手，展越收回剑。

    “我俩不合适，你只是一时兴起。”沐雪已然微醺，说话泛着酒气。

    “慢点吃，小心噎着。”颜旷看着沐雪。

    沐雪抱紧颜旷，埋头在他怀中，沉默许久。

    旁边的石桌上已摆满热腾腾的菜肴，颜旷抬手指桌，道：“美酒佳肴，软枕温床，今日都可满足你。”

    沐雪不答，颜旷只好说：“既然你决心要走，走之前不如送我一个礼物。”

    “干得好！”霍亨挺起脖子，“现在杀我罢！”

    颜旷安排沐雪在县衙内一间客房休息。沐雪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洁净的便装，感觉到久违的神清气爽，舒适安逸。有人前来敲门，说是准备好了酒菜，请沐雪前去。

    “当然重要。你知不知道，杀了你兄长的人就是我的父亲。这样你还不在乎？”

    “你也吃啊，光看我做什么？”

    “咱们战场上见。”霍亨向展越抱拳，转身离去。

    沐雪见尘埃落定，亦转身欲离去，颜旷拦住她。

    等到沐雪酒饱饭足，颜旷突然说：“我不想你死，跟我去齐国罢。”

    “天色太晚，不如明天再走。”

    “你是什么人，这重要吗？”

    颜旷心中怜惜，把颤抖的沐雪拉进怀里，沐雪颤声说：“是我不配在你身边。”

    “怎么？你又要反悔？”

    颜旷正觉燃起希望之时，沐雪却缓缓说道：“我还是得走。”

    “我这一路上蓬头垢面、风尘仆仆的，你到底为何倾心于我？”沐雪举手，“就因为这个戒指？”

    “那我就不客气了。”沐雪迅速坐下，节食日久，胃口大开。

    “你不杀我，我也不会降齐。”霍亨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