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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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三上谦辞、表明自己不堪为储，父皇真的会顶着钱氏的压力易储吗？如果当时自己和童诤齐心协力的话，自己现在是登上帝位还是身首异处？

    褚玏心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人人都敬仰的“贤王”，没想到是个如此冷酷无情的人。

    他低低的笑了几声：“我该如你所愿吗？”

    白兰真的慎重考虑过易储的事，但与此同时也伴随着钱氏强力的反扑。当童诤被下属指认受贿而下狱时，白歌也完成了他的第三次谦辞上谏。在钱氏的压力下，白兰最终宣布“太子年弱，亦无大罪，立嫡立长，不可枉废，但愿群臣尽忠共力，辅佐太子明晓仁德”，把“太子失德”暗暗归罪于群臣的“不忠”和“党争”，大臣们只能偃旗息鼓、不敢多言，这场易储风波方才平息。

    “老朱，这位是海歌王爷，来看望看望你，”褚玏去扶起老朱，“你好些了吗？”

    白歌只冷冷的看着他。

    白歌赶紧把牌位放回原位，幸亏周围无人看见，暗淡的灯光把浅浅的裂缝很好的隐藏起来，否则一项“冒犯祖宗”的罪名就可处死。

    “咔”的一声脆响，白歌吓了一跳。他猛然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把父亲的牌位拿下了供桌。那牌位紧紧的攥在手中，此时已被掰裂了一条缝。

    白歌转身推开沉重的殿门，刺眼的光明倾泻而至。

    白歌冷峻的脸上浮现一抹微笑。

    褚玏在巷口停下，招呼白歌下马。他们把马匹交给下属，让其候在巷口。巷道狭窄幽长，马匹都无法转身。

    还没等褚玏努力扯出一抹笑，白歌便开门见山道：“褚大人，之前押银出船的有哪些人？家住何处？如何抚恤？从何处提银？出船日期为何？哪座码头始航？哪家船商承运？你都一一与我道来。”

    老朱“啊啊”的怪叫着，眼睛直直瞪着白歌，好像很是激动。

    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你的冷漠，让我孤独无助、心寒自怜；你的重视，又让我如芒在背、惴惴不安。你可知道，我来到世上的每一天，都活得如此艰辛。如果不能使我生而安乐，又何必生下我？我尚且如履薄冰、不能自保，你便撒手而去，徒留什么“梁之柱国”的空话！

    白歌全程一言不发，他只看了老朱一眼，便环顾房间，打量房中的柜箱。他一句慰问体贴的话也不说，直接开口问：“账簿在哪？”

    褚玏压抑着怒火，强笑着对老朱说：“老朱，这次来，除了探望你的病情，我们还想核实一下账册，特别是那批沉银……你这不是突然就病了么，这些事暂时移交给别人罢，你就安心在家养病，大伙都盼望着你早日好起来呢。”

    一连串问题问下来，褚玏额上渗出冷汗。

    叩开那户普通的人家，褚玏和朱氏妇随意的寒暄一下，便领着白歌走进朱主簿的房间。果然房中有个枯瘦老头仰卧在床，一动不动。

    褚玏高声道：“王爷您是对此事有所怀疑，还是不信下官？”

    褚玏抬手用衣袖摸了一把脸，说：“我们都有详细记录，您跟我去见主簿就是。老朱前日中风了，瘫在床上不能动，请您见谅。”

    褚玏如言等在殿外，看到他出来面色一紧。

    白歌跟着褚玏骑马来到甘阑里，这里属于梦京的平民区。

    他站起身来，再次看了白兰的牌位一眼，低声道：“你旁边的位置想留给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