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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姵苦笑一下:“没有明确的答复。不愧是海哥王爷呢,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动心的。”

    白歌拦住还想踢人的官员,命令道:“你也去帮卫军抬水!”

    “什么不是,你他娘还想赖!”说着官员提脚向那人狠狠一踹,那人哎哟一声惨叫,捂着肚子、侧身倒在地上。

    他心中焦急,扬鞭狠狠打在马臀上,大喊着“闪开”,在城中街道上急速驰骋。街上的路人东倒西歪的极力闪避,在他身后留下怒骂连连。他平日里最看不惯那些在街上横冲直撞的纨绔,然而今日自己也不得不突破底线、向太庙奔驰。那些来王府通知他的人,已经被他远远的抛在身后。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裴姵看着小舟载着爱人迅速远去,举起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我还未来得及问,他也没有说。这种事儿,我一女孩儿怎么好开口问?”

    裴姵挽留不及,跟着他下楼,看着他向父亲告辞,然而父亲也留他不住。她站在画舫舱室的轩窗之后,看着白歌登上另一艘小舟。白歌负手立在船首,转头对着她的方向笑笑,算是作别。

    裴风疾叹了口气:“但愿你比你姐姐的命好些罢。”

    “裴小姐……”

    白歌纵马奔向宫城,梁宫前方已经黑烟滚滚,火光刺眼。

    太庙周围已经围聚了大量人群,白歌奋力的挤进去。只见太庙正殿正处在熊熊大火之中,太庙的官吏和京师卫军正手忙脚乱的运水灭火。不论浇上多少桶水,都是杯水车薪,火势不减半分。幸运的是,正殿四周广场宽阔,这里的火并未蔓延至后两殿。

    白歌心一横,伸出双手轻轻推开她,自己后退一步,保持了礼貌又尊敬的距离。

    “爷,不好了,”雍复脸色煞白,“太庙来人找您,说是太庙失火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歌看着脚下的人,显然他已经被狠狠打过一次了。

    雍复一向都是极其稳重的人,白歌因他的反常吓了一跳。

    官员一脸惊惧,张张嘴想推辞,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就跑开了。

    不待裴姵反应,白歌拱了拱手,说有事在身,来日再叙,便转身下楼了。

    那人捂住脑袋、浑身发抖、在地上缩成一团大喊:“鸟大仙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赌博打人了,从此一心向善,求求您大发慈悲,饶过小人吧!小人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怎么样?”裴风疾在她身后问道。

    “不,不是的!”跪着的人尖声反对。

    否则,她不介意再推她一次。

    白歌回到王府,刚刚喘了口气、喝了杯茶,管家雍复就急忙忙的跑进来。

    白歌猛地起身,手里的茶杯滑落,砸在地上粉身碎骨。

    那人断断续续的说:“我进殿去,确实没有关门,但是灯柱不是被风刮倒的……我正要添油,有个黑影、我后来看清是只鸟,它往我脸上一扑,我吓了一跳,失手把油壶打碎了,灯油撒了一地……然后那只鸟好像是故意的,故意又撞倒了灯柱,娘呀……”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没看到老子正在救火吗!”官员转头一看,立即双腿发软,“王、王爷,您来了啊。”

    白歌咳了一声,正色道:“裴姵小姐,相识然后相知,感情是要培养的。咱们日后不妨多多沟通交流,我和令尊也是忘年之交,很荣幸再结交你这位朋友。”

    “这位爷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莫非真的和皇上一样?”

    “王爷,不要再往前了!王爷,您会被烧伤的!王爷……”

    官员也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指着脚边跪伏着的人说:“这个缺心眼儿的东西提着油壶进殿去添灯油,没有关上门,风就把灯吹倒了,点燃了帘子……”

    裴姵想起那个娇柔又懦弱、常年以泪洗面的姐姐,当年她被白歌救起,也对白歌情根深种、念念不忘,幸好次年皇帝登基,她被选入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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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歌怒气冲冲的走上前,伸手抓住殿前正在大声叫喊、指挥灭火的官员的衣领。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起火了!”

    “请叫我裴姵,”裴姵脸红羞赧道,“或像亲友一般唤我姵儿也好。”

    裴姵握紧拳头,天命如此不靠谱,最终还是得靠自己。

    白歌再未听下去,他浑浑噩噩的走向燃烧的正殿。

    “怎么了这是?”

    裴风疾皱起眉头,沉默良久,道:“尽人事,听天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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