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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公子是主子，主子有过向来应是奴仆代罚。公子若是违诺，且让秀秀断去手脚好了。”

    我笑：“有这么高兴么？”

    “原来您还记得啊。”

    “要不要等大贯来见证？”

    “公子明日再走，定又有新的认识。”

    这可比断手断脚温柔多了，果然秀秀还是体贴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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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秀拉住我的手指：“写好了，公子按手印。”

    “好，明日我们换个路线走。”

    秀秀的语气说不出是讥讽还是怨愤，她轻易不泄露情感，我向来也抓不住女孩心思，如同凝望静水之下，只觉幽深难测，又或暗潮汹涌。

    这晚开始，我便开始一丝不苟的执行约定。我下定决心要早日复明，我想早日见到小姑娘喜悦的模样。她笑起来的样子，料想定和她的笑声一样甜美明丽罢。

    我惊道：“口头约定罢了，还要画押？”

    “什么鸟鸣居，明明题作品茗轩。”

    我笑：“那就罚我眼睛好不了罢。”

    秀秀的声音里含着笑意，大概是因为我今日的不屈不挠、越挫越勇？

    “他识得几个字，信你就是。”我伸手，提笔签上必定丑不忍睹的大名。

    秀秀没好气的说：“我费那个心干什么！”接着她将纸上写的念了一遍，确实都是商量好的，除了那句“若未能完成当日约定，次日补足并加罚一个时辰”。

    “经过这个鸟鸣居，您就来到大人的居处了。”

    不知从何时起，秀秀越发爱笑了，我脑中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巧笑嫣然的如花容颜。

    我这样想着，当着秀秀的面约定：每日定时起卧，按时换药按时用餐，上午练功下午散步，剩余时间方可闲坐，此约时效至复明为止。

    果然秀秀咯咯的笑起来。

    秀秀故意找出各个地点的特征，来帮助我记忆。

    果然不对。

    如果我更加勇敢、坚持不懈，她会笑得更加灿烂吧？

    刚按下指印，哗啦一声纸张被迅速抢走，秀秀似乎比拿到慕神医的药膏还要欢喜，不住喃喃说着：“太好了。”

    “那我考考您，刺史大人的淏院里共有几棵树？”

    我被震得有点晕，指着秀秀的方向不知说她什么好。

    “这是我家呀，”我哭笑不得，“就算我长年在外求学、游历，这里依然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呀。”

    我不由感慨：“今日与你走一遭，我竟重新认识了自己家。”

    我哭笑不得：“你这小姑娘好黑心肠，竟然诅咒主子断手脚。”

    不意再惹恼她，我只好说：“我守诺就是，秀秀这般伶俐可爱的小姑娘，谁能忍心伤害呢。”

    “檐下有个小鸟窝呢，您听见了吗，啾啾的叫着呢！”

    “我哪里知道你写了些什么，你这不是欺负我看不见嘛！”

    我苦笑摇头：“没印象，六棵？”

    “公子若偷懒怎么办？”

    这小姑娘，脾气越发大了。可她全心为了我，我又怎能苛责呢？

    只听秀秀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就算公子再花言巧语，该遵守的也还是要遵守。签字画押吧！”

    我能想象出满身绒毛的雏鸟仰着头、小嘴不断开阖、哀哀乞食的模样。

    “什么？”

    “那不能！”秀秀立即恼了，“公子就算断手断脚，也不能不好眼睛！”

    秀秀猛地提高音量：“公子该用餐了！”

    “加上院门边的两棵小的，共八株。”

    秀秀沉默许久才轻声道：“早该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