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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颖欢给我一个热情拥抱，委屈巴巴的说：“我好想你啊长吟哥哥！我外祖母病早好了，但母亲非要年祭后才回林安。我可待不下去，就一个人回来了。”

    我眼睛尚好是，就不乐于应酬接待，如今目不视物，就更是有了怠惰在房的借口。

    我垂下头：“我没有自信。”

    我理解她，也不多言训、诫。慢慢来罢，我们都需要慢慢来，一点一点的跨越心中的障碍。

    这个声音很熟悉，天真中有娇憨，清甜又带柔媚。我一下子就识别出来，来人是我堂妹颖欢。

    我答应她：“你有兴趣，自是最好的。我也没做过师傅，望你不要嫌弃我才好。”

    转眼到了年节，叔伯各分家都聚来宗氏老宅。

    听着墙外的隐约喧闹，我嘱咐大贯，等客人多了再来唤我，大贯应了一声就去前厅外守候。

    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悸紧张、手指僵硬。我想着她大约真的很想学好，所以格外郑重、不敢一丝松懈。如同我对琴存有一份特别的敬重，她对琴是发自内心的渴望吧。

    秀秀帮我换衣服，据说是一套新衣，穿上很是精神。

    于是在我的日程中，又多了一项教秀秀弹琴，这事渐渐固定在散步之后，可一解疲乏。

    “果然在日光下更是英姿俊朗呢！”秀秀似乎很是满意。

    几天后，秀秀还是提起了那日砸琴之事，我也不想瞒她，解释道：“我弹不好了，心中郁烦。”

    “公子出来看看。”

    我说：“不必紧张，慢慢来，记不住也不打紧。”

    “你回来啦！”我转向颖欢。

    规规矩矩按照既定日程行止坐卧，日子过得飞快。秀秀天资不高，但也渐能顺畅弹出简单完整的琴曲。她头上伤好后，我仍令她同坐同食，她也惯了不再拒绝。

    初时我教琴，秀秀提出要选琴，我便答应了她。可我勾弦一听就知道，她偏偏挑了金语，她是打定了主意要以毒攻毒。我既答应了她便也不好出尔反尔，只当一把普通弦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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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第一次听见我主动言弃，秀秀不再劝我，沉默片刻后说：“公子不想弹便不弹罢。我不会弹琴，可我很想学，公子若不嫌我愚笨，就抽空教教我罢。”

    秀秀拍手道：“太好了！”我能听出她真的很是欢喜。

    秀秀果然劝我：“和练剑一样，公子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突然听到欢快一声：“长吟哥哥！”

    我笑了笑，顿觉人有相貌都是为了他人，好坏美丑大多时候于己无关。不过能让秀秀欢喜得意，我这张脸也不算白长了。

    秀秀牵着我走出房间，其实我完全可以自己走的。

    秀秀语含笑意：“有的人背影就可入画，何况公子还有半张脸呢！”

    不知秀秀是领我的情，还是胃口大开，每次不必我劝，就能吃进许多，饭量甚至与我相当。我欣慰的想，等我复明之时，秀秀一定能长成一个高挑的漂亮姑娘。

    秀秀拘谨应道：“好的、好的。”

    我虚握她的手，悬在弦上教她指法，她学得很快、很用心，只是呼吸总是莫名加快，连带我也跟着心慌起来。

    她明知我是个无所事事的闲人，还故意说什么抽空。秀秀帮了我这么多，我哪里好意思拒绝，更何况她是一心要帮我。

    我质疑：“面上缚布也有俊朗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