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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秀愣了愣：“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这样做了。”

    “你冲进去时，房门是开是关？”

    这时狱吏带了两人进来将地上的残桌收拾干净，随即另有四人抬张新桌进来，前两人又带了新的文具进来放在桌上。六人完毕即刻退出去，仍剩狱吏留下守在门口。

    明彦瞟了狱吏一眼，狱吏立即道：“是是，让大人受惊了，小人这就换张来。”说着，他就转身跑出去。

    明彦将笔录簿子放回桌上，记录下方才问答。展越等他写完，问：“秀秀，你说了推倒高桧，是怎么推的？”

    展越板着脸，坐回椅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般，冷静问：“你将高桧推到后，就用匕首补刺一刀？”

    “你为何注意了隔壁房门？”

    “宗长吟进来后，高家冒婆来到门口。”

    “一直睁着，后来高家婆子过来尖叫一声，我才反应过来他已经死了，是我为他阖上眼睑的。”

    宗长吟只好低头看向秀秀，秀秀也仰头瞪他，两人像是结仇般怒目而视。

    慕远志扯了扯展越衣袖，低声道：“你发什么疯？”

    秀秀摆手：“我和大人不一样，我习惯用右手的。”

    展越便换了右手重复动作：“这样？”

    “我没有与他争吵，直接冲进去就推开他，我猜他几乎没看清我就撞到头说不出话了。”

    秀秀答：“不是，我气力比不过大人，这样我是推不动他的。当时我由跪坐爬起，改为蹲姿，几乎是跳起来一般推他。”

    “你刺完死者，宗长吟就进来了？”

    展越微微点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宗长吟：“现在问宗长吟，秀秀不许插话。宗长吟，你说是你杀了高桧，你又是怎么杀的？”

    “我跟踪高桧潜进高宅，本是想偷偷带秀秀走。我初时躲在院里的花丛后，一个婆子从隔壁房间出来，我便知道隔壁还有人，很快将高桧将那婆子推去了隔壁房间，还将那婆子的大力房门关上，那婆子许久都没敢再出来。”

    “是。冒婆见高桧倒在地上，尖叫着跑出院去了。我见被人看见罪行，罪无可赦，我的身体也不适合再去逃亡，干脆来自首了。”

    秀秀点头确认。

    展越深吸口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选择自首？”

    “刺在何处？”

    “关着。”

    秀秀点头答是。

    展越起身坐回，狱吏见他再无吩咐，也拍拍衣裤站起回到门边。

    “敞开着。”

    “你刺了高桧后过了多久冒婆又过来？”

    展越继续问：“你说你后来刺了死者，是怎么刺的？”

    展越将狱吏招近，让他躺在地上，自己蹲在狱吏右边，左手虚握向下似捶，问：“这样刺的？”

    “隔壁房门是开是关？”

    秀秀想了想，逐渐确认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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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越便又叫他和狱吏演示一遍当时的境况，确认伤口的位置，完后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跪在死者身上行刺？”

    秀秀想了想，又道：“还是不一样，我是跪在高桧身上刺的。”

    展越按她所述模仿一遍，又问：“这样？”

    宗长吟平静答：“我发现他在伤害秀秀，一怒之下冲进房中，将他从秀秀身边推开，他撞到柜子倒在地上，我看见地上正好有把匕首，就拔起来捅了下去。”

    展越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又发问：“你如何解释，冒婆称当夜并未听见你和死者争执的声音，反而全是秀秀和死者争执的声音？”

    “不是！大人她说谎，高桧是我杀的！”宗长吟大声打断她。

    “是。”

    展越又按她所述模拟一遍：“这样？”

    “死者的倒在地上，眼睛还睁着？”

    宗长吟答：“因为我恨他欺骗我、伤害秀秀，我跪在他身上，好让他从正面清楚的看着我的恨意死去，我也要让他感受到被朋友伤害的失望和痛苦。”

    展越抬手，示意宗长吟闭嘴：“宗长吟，你再肆意插话，莫怪本官上刑。”

    展越将狱吏招近，自己跪坐狱吏身前，猛地直跪伸手触及狱吏胸膛，问：“假如他是死者，我是你，你是这样推的？”

    展越问：“为什么选择跪在死者身上行刺呢？”

    “就是……”秀秀正要站起，展越抬手制止了她。

    “没多久，蛮快的，我当时慌张，具体多久恕我无法相告。”快问快答间，宗长吟依然滴水不露。

    秀秀被展越一掌碎桌的威武吓得战战兢兢，弱声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