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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秀你保重，孕期不能劳累，注意休息。”慕远志不知说什么好，挤出一句医嘱便挥挥手离开。

    慕远志安慰他：“别难过了，我回去就找皇上求情。哎你不是认识纯妃娘娘吗，她一定能救秀秀！”

    阿苏抽泣一声，别过头去不说话。

    秀秀又举袖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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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史宗桐和一行官员要送展越三人出城，展越坚辞推拒。到府衙门口，又像来时那样看到一群人身着素服，跪地愤喊着：“杀人偿命！杀人偿命！”旁边围了一圈好事者，将府衙大门堵得水泄不通，对出来的官员们指指点点。展越犹豫着是否上前抗辩，但不过片刻，就有衙役持着棍棒出来、缉拿闹事者并驱赶旁人，短暂混乱后，府衙门前很快恢复清净肃然。

    “我们就这样走了吗？那是你妹妹啊！”他问展越，不断回头张望。

    展越将廷尉的符牌双手呈上，却道：“希望陛下允准微臣留在廷尉。”

    展越凝视着她，默然半晌，最终道了声：“你也保重。”

    颜旷的手伸到一半，尴尬的悬在空中：“为何？”

    宗桐脸色这才缓和些，拱手道：“展廷尉史，此案已结，您辛苦了。”

    展越低声自语：“我是不是太傻了？”

    “好不甘心啊，都没帮上什么忙，”慕远志看向身边的阿苏，“你也这样觉得吧？”

    慕远志不知道，他们回应京复命被皇帝轰出去后，展越又单独求见了皇帝一次。

    “谢谢你们，”秀秀哽咽道，“谢谢……”

    展越走开，阿苏立刻过来，伸手想去握秀秀的手，然而秀秀又退了一步，似乎要隐没入囚笼的阴影中去。

    “宗公子让我转告你，不管身在何处，他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在拐角处他回头看去，秀秀来到监栏前，站在仅有的日光下，朝他们的方向努力展开笑颜。

    “世上有许多人抱着委屈和痛苦活着，他们甚至质疑正义是否存在。我自己也曾一度动摇，所以我理解他们，想要帮助他们，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世人看到正义、良善和希望。”

    慕远志和阿苏立即拍马跟上。

    沉默片刻，颜旷轻叹一声：“你不傻，世上许多东西的确只因相信而存在，比如神魔、爱情、公正……你自替父洗清污名后，确实少有这等干劲了。作为你的朋友，我很高兴。”

    慕远志策马跟在展越身后，总觉路人投来的眼光像是道道谴责打在脸上。离开林安城后，他心里便像是堵了口气，不上不下的总是心塞。

    展越知道自己再不受欢迎，他想要说理，可自己没理，想要批责，却无资格，终是欲言又止，还礼便走。

    回程中，展越又恢复了沉默寡言的状态，与他滔滔不绝推论案情时简直判若两人。

    颜旷将符牌推回去：“努力罢，展廷尉正。”

    阿苏的后脑勺摇了摇。

    阿苏不由得大喊：“秀秀，努力活着呀，我们都盼着你获得幸福啊！”

    展越却没有再看林安城，而是面北定定看着前方。

    慕远志和阿苏都一致认为，比起郎中令，展越向廷尉发展更有益于身心康健。展越听见，竟然还微微颔首。

    “再见秀秀！我们一定会再见的！”阿苏害怕秀秀看见自己眼里的泪光，急忙扭头走开。

    展越攥紧符牌，眼里炯炯发光，郑重点点头。

    “走了。”说着，展越扬鞭赶马，眨眼就跑了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