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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穆晴茫然了一会儿。

    她会被永生永世困在这美好的梦里，再也不会醒来。

    是丰天澜的声音。

    脑海中渐渐浮现出记忆。

    穆晴倒落后，没有触及地面，而是在一片冰冷和漆黑之中不断下沉。

    她心一横，握着长剑，犁过自己的脖颈。

    他和秦淮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师兄弟，但他二人的习惯却不同。

    穆晴费了好大力气，才从窗边拖过一张桌子。她踩着桌子，踮着脚，从挂架上抽出一把剑来。

    出水刹那，眼前骤明。

    满室兵器现于眼前。

    便有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伸入水中，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自水中拽起。

    是后山的瀑布……

    也不知是天机石为困住她，才叫他上楼。还是这个幻境中虚假的丰天澜听见了动静，才到楼上来查看情况。

    她似乎是在……水里？

    剑修语带笑意，道，

    “哗啦——”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穆晴都得离开。

    穆晴深吸一口气，将剑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她想要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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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晴！”

    她已经明白了天机石这一关的试炼。

    她推开用毛头纸糊过的木门。

    穆晴倒落时，看见了丰天澜心痛至极的神情——她当初在云崖山，以自刎来胁迫他时，他就是这样的表情。

    “你在做什么？”

    拉着她的是一名一身白衣，乌发未束冠的剑修。他低头看她，轮廓干净的眉眼之中满含着温和的笑意。

    一声厉喝贯彻于耳，

    穆晴的心颤了一下。

    她会开始遗忘已有的记忆。

    她会将这幻境当成真实。

    穆晴刚刚想明白，还未来得及反应。

    丰天澜有收藏兵器的习惯。

    殷红的血溅了一地一墙。

    这一关将她投进了过往，将一切最美好、最圆满的事物映于她眼中，只要她动摇了，产生了“这样真好”的想法，这幻境就会开始侵蚀她的脑识。

    “因为师父给你布置的功课太辛苦，你就装死来吓师父吗？”

    丰天澜比秦淮讲究太多，不会拿到什么东西，就往乾坤袋里一扔，而是会寻个地方，好好摆放起来，就算用不上这些东西，也不要让它们失去了观赏的价值。

    心生动摇刹那，天机石力量又盛！

    ——梦虽然美好，却永远只是梦。

    “阿晴，你掉进水中，怎么都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