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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他们便一同坐在这面摊上，一边饮酒，一边观远处雷云。

    “来一碗吧……欸，少倒点。”

    而现在，丰天澜不会再阻她喝酒，还亲自帮她倒了一碗酒。

    他和穆晴碰了碰酒碗，仰头饮下。

    有时候，人发现自己已经变化了，就只需要这样一点细枝末节的小事。

    穆晴盯着逐渐满上的酒，忽然有一种感慨。

    穆晴终于有了实感——

    丰天澜有些无奈。

    百年多过去，她知道自己成长很多，但一直没有什么实感。不管在山海仙阁还是星倾阁，她一直都是被当做年轻的小辈宠着捧着的。

    祁元白很怕天雷将护山大阵弄坏，波及到山海仙阁。

    丰天澜转头看了看东海。

    一百零八道天雷足足劈了三日，劈得仙阁那一代海域海浪滔天。

    穆晴还记得自己十四岁时偷着喝酒，被丰天澜揍到酒醒的事情。

    “那就庆祝他即将飞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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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岸边。

    “粗酒也有粗酒的滋味。”

    他们俩便转移了阵地，到了东海边的一处孤高险峰上，一边看天雷，一边观东海滚滚波涛。

    三日之后，一百零八道天雷劈完。

    自己是真的长大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但仙阁他又不敢叫弟子撤出仙阁去——仙阁周围到处都是雷光，离开了护山大阵的范围，这些弟子们性命更堪忧。

    丰天澜拿着酒坛问穆晴，

    “……”

    丰天澜说道：

    他正拿着他自己的那只酒碗，疑惑地瞧着穆晴。

    他头疼的很，只能催促阵法峰的弟子好好盯着护山大阵，一出问题马上修补。

    “天雷还没劈完，他还没飞升。”

    ……

    秦淮飞升的动静极大。

    穆晴和丰天澜一开始在面摊上观雷，后来天色暗了，老板和老板娘收摊回家。

    穆晴从容不迫道：

    直到现在——

    穆晴把自己这边的空碗递过去，道：

    她乐颠颠地说道：

    “庆祝我师父终于飞升了！”

    丰天澜已经倒完了酒，放下了酒坛。

    “你喝吗？”

    “穆晴，你在发什么愣？”

    她自七岁拜入仙阁，到二十岁叛逃，再到一百二十五岁杀伏城，一百二十七岁灭巫族……

    东海远处仍是乌云笼罩，时不时现出雷闪光芒。雷声大约是被海浪声吞了，没能传到这边来。

    穆晴回过神来，她笑了一声，也不解释，拿起酒碗，和丰天澜手中的碗碰了碰，发出清脆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