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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神里充满后悔：“都怪我们。我和她爸爸太虚荣，太急于求成了……”

    秦心岚已经不自觉流出了眼泪：“其实不怪那些同学们，笛笛确实不太会与人交往。她太聪明了，老天是平等的，她在别的方面感知能力势必会被剥夺。”

    她看着屈哲眼里毫不遮掩的心疼, 慢慢笑了：“笛笛从没带过朋友回家，这次知道她要带朋友回家, 我和她爸爸特别高兴。你别看阮笛爸爸不苟言笑的，其实是他主动说要下厨做点好的, 好好招待笛笛的朋友。”

    屈哲沉了一口气，终于开口。

    秦心岚怔然抬头。

    “这些，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他的眼神很复杂，开口的声音有些喑哑。

    屈哲的视线从秦心岚泪眼婆娑的脸上挪开，沉默了很久。

    他轻声笑了，问：“您看过阮笛直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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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摸着其中一个奖杯：“从那次发现不对以后，我们就没再带过她跑竞赛了，希望让她过上正常孩子的生活。我把原本摆在客厅的这些，都搬到了这里。怕给她压力，不敢摆出来。”

    “我接触的阮笛，不是这样的。”他的视线挪到墙上的一张照片上，照片上是小小的阮笛抱着一张半米高的奖杯，她咧嘴大笑，画面看起来不和谐又有趣。

    她和阮颐年带她参加了好多比赛，奥数的，心算的, 还有各种学科竞赛……这些几乎都是那时候拿的。

    秦心岚点头：“我进过她直播间。”

    每次家长会班主任都要找秦心岚和阮颐年谈话。

    错位般的疼痛让他清醒。

    秦心岚视线垂下来：“所以我和她爸不同意她直播。我们就是觉得她原本就没有朋友，再不出门的话会更封闭自己。昨天看到网上的言论我真的很伤心，没想到笛笛大学还是被孤立，也没想到她是被迫搬出宿舍。那个时候我和她爸爸还一个劲儿怪她，觉得她在外面租房照顾不好自己……”

    秦心岚眼圈通红地看向屈哲：“我们才知道，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朋友。”

    他从未从阮笛身上看到过这段成长经历给她带来的痕迹。

    “但是现在来看，还是太晚了……最应该交朋友的年纪，笛笛已经错过了。她内心的难过从不和我们说，我总觉得是不是小时候那样对她，她跟我们有了某种隔阂……”

    “其实后来我一直在学习，学着刷微博，也看看你们年轻人都爱看的q站，我想知道笛笛喜欢的东西都是什么样子的。”秦心岚又哭又笑，“笛笛还笑我手机控，我只是想更靠近她的世界。”

    “阿姨，我觉得不是的。”

    “但直到笛笛初三开始我们才觉察到不对劲。我们是突然有一天听说，她同学过生日邀请了全班，却唯独没有邀请她。”

    屈哲只觉得胸口处像有一根线, 使劲拉扯着心脏。

    有时几天奔波三个城市，年纪小的阮笛也没有说过累。

    后来到了初中, 阮笛的偏科开始特别明显。文科类科目一塌糊涂，理科几乎全满分，均背下来她的成绩不再是万年第一, 只是仍旧处在前列。

    他这人擅长将话往好听了讲，说话的艺术他比谁都懂，但此时他实在说不出不怪阮笛父母的话。

    屈哲一怔，指关节不自觉曲起，有些预料到自己将会听到什么。

    就这么安静了好几分钟，杂物室内只能听到女人偶尔的抽泣声。

    有时她看起来的确胆怯和封闭了些, 但他总觉得很可爱，他甚至被她这点吸引。

    秦心岚看着满墙的奖状, 视线仿佛透过墙面回到了若干年前。

    第37章 两人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安……

    秦心岚低头抹眼泪：“笛笛从不跟我们说关于直播的事，可能也是觉得我们这些长辈对现在年轻人的喜好都不感兴趣，再加上之前我和她爸爸都不同意她做这些，笛笛就更不提了。”

    屈哲眉头不自觉皱起，后齿紧紧咬合着。

    几乎全校都因此知道她。她的文科老师们都很诧异，说一般小男孩身上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她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们兴趣爱好不同, 别的孩子玩泥巴过家家的时候, 她已经开始玩四阶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