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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晓得他不是那种卖身求荣的，为何非得要这般戏弄他？

    水玖眼尾飞红，眼看着就又要发怒。

    “呸！”水玖避开许季珊那只作怪的蜜蜡色大手，冷白脸庞斜侧，恶眉恶相地啐了许季珊一口。

    水玖眉目不动，仍旧对着镜子卸妆，洗去勾勒出的狭长眼线，淡淡地道：“许先生送的这份人情太重，若是不还，水某便是日夜都不能安心。”

    水玖却已经从玻璃镜子里见到他来了，头也不回地对他道：“今日欠下许先生老大人情，水某回头便是砸锅卖铁沿街要饭，也是要还给许先生的。”

    水玖勾唇冷笑。“许先生莫不是想要我以身相许？”

    许季珊丝毫不以为忤，径自用大手摩挲水玖背后那一根根鲸鱼骨头撑起的优美曲线，眼眸微微染着欲望，涎着脸直白地问他。

    “还是有不同的，”许季珊心不在焉地低笑着答他。“不过水老板这句指责也对！你不懂，这自古啊，色字动人心。”

    ◎“许先生操心的真多”◎

    许季珊哑着嗓子低低地笑，唾面自干地涎着脸凑在水玖鬓边，眼角余光望着镜子里头两个人的倒影儿，意有所指。“水老板这次，打算怎样谢我？”

    7、07

    水玖心内愤愤，忍不住咬牙冷笑。“那，许先生到底打算找水某索要什么酬劳？”

    倒是想不到，却原来也是头禽兽。

    “……嗯？”许季珊大手摩挲着，答的心不在焉。

    还不是瞧不起他的戏子身份。

    水玖只觉得十分稀奇，他对许季珊第一面于半昏沉中，印象模糊的很，总像是夹杂着无尽吵闹喧嚣。但他到底对许季珊在百乐门救他一事是心怀感激的，要不他也不能把性子压了这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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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玖目光同样落在立地玻璃镜子里头耳鬓厮磨的两个人影，唇角翘了翘。“许先生？”

    水玖笑得愈发讽刺。“许先生于水某，到底图什么？”

    许季珊已经走的近了，长胳膊一捞，愈发轻薄地从背后虚虚地抱住了水玖，俯身脸贴着脸，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影哑着嗓子笑了声。“同我，何必这么客气。”

    许季珊这一眼就望得有些痴。

    许季珊边抬脚走近，边沙哑着嗓子轻薄地笑道：“帮你，是鄙人的荣幸，哪敢让水老板你还？”

    水玖从镜子里瞥见女佣阿梅静悄悄地低下头，倒退着就要离房。他眉头一跳，掷下胭脂擦子，苍白两颊微染薄怒。“许先生请自重！”

    “……你会吗？”

    图什么呢？

    许季珊也不过就只想了那么一瞬，立刻又沙哑着嗓子，低低地笑。“能救水老板出水火，鄙人就阿弥陀佛了，哪还敢图别的什么。”

    许季珊低头凑到水玖耳侧鬓边，夸张地嗅了一大口，低沉着嗓子笑了。“只可惜……水老板不是那样的人。”

    水玖冷着脸嗤笑，整个人反倒变得轻松了。他一边坐下来有条不紊地卸妆，抬手将波浪卷假发搁置在梳妆台，一边慢慢儿地摘掉脖子上套着的大串珍珠项链，口中淡淡地敷衍道：“在水某眼中，许先生所图谋者，怕是与那位秦二少也没什么不同。”

    “怎么重？”许季珊不仅不退，反倒贴着水玖微热的脸颊，涎着脸低低地笑了一声。“不如……水老板你教教我？”

    许季珊推门就见到水玖刚把波浪卷假发卸了，露出漆黑墨般的利落平头，身上仍穿着那件浅淡云青色镶嵌着繁复粉色玫瑰花的泡泡袖鲸鱼骨长裙，裙摆轻轻曳地，立在玻璃镜子前背对着他。

    看来天下乌鸦果然一般黑！这些禽兽们都会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