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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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会在这儿？”水玖问他。

    水生，乳名儿唤作阿水，是与水玖自小一个大院里长大的隔壁宁阿婆的儿子。自打参加江南义军后便改了个正正经经的大名，如今唤作宁济民。

    水玖半探出身子，还没来得及喊叫，就立即又被骡子颠了回去。

    黑花骡子发了狂，就连常年靠赶车拉货吃饭的老车夫都控不住车。老车夫大半个身子被颠到车栏外，喊得嗓子都快沁血般，不断地对他说：“水老板，快！快跳车！”

    水玖顺着声音望过去，见到一个脸上涂了黑锅灰帽檐压的低低的男人正逆光朝他走过来。

    男人说着就迎面扑过来想要给水玖一个熊抱，水玖避开了些，刚想要推开那人，那男人却道，“是我啊，水生。”

    拉车的伙计刚跳下车，扭头见骡子拉着水玖狂奔向西南方向，立时慌了手脚，声嘶力竭地跟在后头追。

    话音还没落，那老车夫倒先自己跳了，只留下水玖一个人空荡荡的坐在骡车上，茫然失措。

    水玖分明晓得要控制节奏，不让自己着慌，但是心口却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他有许多年不曾单独出冀北城，这样狼狈的从骡车上滚下来，更是生平头一遭。

    树林子里渐渐的，天光也暗淡下来，真糟糕。

    水玖抬手捂住额角，发现那处果然被撞肿了一个大包，似乎还蹭破了层油皮。手指放下来时，殷红的血染红了指尖。

    水玖将手放在车栏，刚要探头起身，忽然之间，前方似乎有呼啸声。啸声很快连成片，大片的人影在月光下嗖嗖地朝他们这个方向奔过来。

    “停下，快停下！”

    那商行伙计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水玖了，惊慌失措地快速跳下车。

    那男人立刻听见他的声音，却立刻欣欣然地笑道：“果然是阿九哥。”

    刚才那下颠回车厢砸到了水玖的额角，他捂住额角蹙眉。

    “水老板？”伙计提着马灯又来催。

    “啊，前头难道是阿九哥吗？”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迟疑的男子声音。

    虽然是个问句，但凭谁都能听得出来，那伙计瞧他不起，拿他当个呼来喝去的戏子。

    水玖后悔出城时不该与许季珊怄气，选择独自坐在商队第二辆骡车上，这辆车是黑花骡子，牙口嫩，显然不及许季珊那头骡子健壮。呼啸声刚起，黑花骡子便受了惊，此刻前蹄高高抬起，昂首长嘶了一声。老车夫扬起鞭子吆喝了声，右手牢牢地来勒笼头，不曾想，黑花骡子吃了惊，竟不安的拉着骡车飞快往前狂奔。

    “不好，怕是有贼人来劫！”

    10、10

    “……你是谁？”水玖比那男人更迟疑。

    几秒后，哐当一声，骡车撞上了一棵大树。那头骡子借机挣脱了束缚，撒开四蹄狂奔而去。水玖从骡车上摔下来，连续打了五六个滚才将将停住，幸好他是曾经练过武功底子的，这一摔，倒不曾让他摔得七荤八素，但是爬起身时愈发觉得额角疼。

    水玖暗中捏紧双拳，在一星两点的马灯光芒中闭了闭眼。商行伙计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当然令他很不舒服，不过他这些年处处伏低做小，也早习惯了这些下人们的眼色。

    ◎“与我一道走吧”◎

    几秒后，水玖缓缓地睁开眼，菱角唇微翘，不那么明显地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