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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两个大兵探头出来看，其中有个惯爱听戏捧旦角儿的瞬间就将他认出来了。”哎哟，这不是许久没见面的水老板吗？水老板，你怎么会在这儿？“

    咔擦一声，走在最前头的那个士兵把枪抱在怀里，拉动了响栓。

    几个大兵互相望了望。衰仔眼神一亮，主动替水玖解释。”确实有这事儿！德胜班子为了这事儿，都有一个多月不开锣了。哎呀，可快馋死我了。“

    ”鞋在这儿，与嫌犯同住的那个女人呢？“

    走在最前头的士兵将响栓又拉回去，上下打量水玖。”怎么刚巧避祸到这层楼来了？“

    不，不成，他必须得想法子脱身。

    走在最前头的士兵回头，把枪往肩头摆正，叽叽咕咕地一努嘴。”衰仔，你认得这人？“

    水玖垂下眼，再次冲众人拱了拱手，抬起脚就要下楼去。

    只是他如今躲在这间公寓内，当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水玖垂下眼皮，含笑拱了拱手。”多谢官爷抬爱。“

    22、22

    大兵们四处寻找，到底没能找出除了露露外这间屋子还住着的第二个女人的痕迹。一个大兵扛着枪探头到楼道口，只见从公共盥洗盥洗室那儿悠哉悠哉地走出个身穿月白色长衫儿留平头的男人，瞧着十分面熟。

    认出水玖的那个士兵果然也笑了起来。刚笑出声，立刻觉得不妥，又整了整神色。

    衰仔却恋恋不舍地，拽住他胳膊悄悄儿地问道，”水老板，啥时候再登台唱戏呀？咱可想着你那段断桥相会呢！“

    那大兵忍不住咦了一声。

    几个大兵用脚踹开公寓的门，只见到里头琳琅满目，梳妆台前散乱地躺着玫瑰膏子胭脂香粉，阳台上挂着几件还没收的女人家的内衣以及碎花旗袍。第一个进门的大兵险些了绊脚，低下头看，却是进门的地方摆着双雪白明艳的高跟皮鞋。

    水玖不急不慌地掸了掸长衫上的褶皱，淡淡地道，”嗐这不，刚巧儿出门避祸了段时间。又刚巧儿，今日经过这儿，想来这儿顺便上个茅厕。“

    ”水老板唱的《白蛇传》在咱这冀北可是响当当的，就出了大江南边儿，到了北边的靖西府地界吧，也多有人晓得咱们水老板唱白素贞唱的，啧啧，那叫一个绝！“衰仔说着洋洋得意地翘起大拇指，仿佛唱白素贞红遍了大江南北的人不是水玖，而是他。”水老板，德胜班子的顶台柱子啊！“

    那大兵刚接过手就觉得沉甸甸的，原来外头是洋烟盒子，里头装的都是大洋。嘿！真金白银的货。那大兵立刻转怒为喜，将洋烟盒揣入口袋，歪着嘴，咳嗽几声，朝楼下撇了撇了撇嘴。”既然不干你的事儿，那水老板，请下楼吧？“

    ”嘿嘿，人有三急嘛。谁知道这么巧，刚好就撞见官爷们办事儿。“水玖不慌不忙地笑，从长衫袖底捏出包洋烟，不动声色地递给当头那大兵。”几位官爷办差辛苦，抽口烟提提神儿。“

    ”这位就是唱《白蛇传》的水老板啊！鼎鼎大名响当当的人物。“绰号”衰仔“的士兵是水玖的老戏迷，对于旁人认不出他家的水老板来简直觉得愤愤不能平。又诧异，不服气，觉得这世上怎会竟然还有人能不晓得水老板是谁？！

    领头那大兵长长地哦了一声，又努努嘴，问水玖。”那水老板怎地不登台去唱戏，反倒躲在这小旮旯？“

    等到硿咙硿咙的兵靴上楼声敲到水玖这层楼的时候，屋内已经静悄悄，没有一个人了。

    水玖说着露出几分深笑，是男人都懂得的笑。

    ”啊，因前些日子得罪了秦二少，不得已，出城避祸了段时间。这不，今儿早上刚回城。“水玖答的滴水不漏。

    ◎”求你见他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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