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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里，他被那个年纪只有二十来岁的董参谋领着走出右旗将军的大帐。董参谋详细制定了如何渡河的计划，又将他们一百三十来号的打麦客打散了，分批塞入每艘船只中。但凡年轻力壮看上去有两膀子力气的，都被毫不客气地编入了队伍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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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玖这才晓得，原来大帅居然是打算带他们过河。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儿！

    ”回大帅，十七了。“

    ”十七？“大帅龇牙笑了笑。”胡. !子长了？下头鸟毛还没长齐吧？“

    水玖仰起头，长长地舒了口气。这已经是距离他充入官兵队伍里头混入渡船后的第十二天了。

    只是，为什么要和这些大兵们一道儿过黄河呢？

    ”是，大帅！“

    水玖脸埋着，暗自庆幸自家在这趟出来前用锅灰抹了脸，脏兮兮的，也没人看出他囧的耳根子热辣辣发烧。他原本就男生女相，胡子长得比别人稀少，就算几日不刮也一点痕迹都没有。如今脸上抹了锅灰，又加上这些日子拖得消瘦许多，看起来十分不打眼。

    “南稻北麦、南船北马，南北划分就是靠着这苍茫秦岭。”这句来自于百度

    ”董参谋，董参谋？“大兵口气带着点惶恐。”消息说江南那边闹乱子了。“

    大帅似乎对他也没多大兴趣，挥挥手，对旁边一个参谋模样的人喊道：”董参谋，这名单你仔细看一下。待会儿怎么分派，每条船上分几个，都由你做主吧。“

    水玖不敢吱声，那大兵也不吱声。帐篷内还有几个人，大约是参谋，正在悄悄地商议着什么。不知过了多久，水玖就快把脚底下那块地面看出花来了，忽然听见大帅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是哪儿人？“

    ”回、回大帅，俺是新乡县人哩。“

    ”什么乱子？“董参谋急匆匆地走到船头。

    ”祖籍呢？“

    大帅头也不回，挥挥手，依然仰头叉着腰看他那幅地图。

    报讯的大兵低着头，顿了顿，语气莫名透着慌张，喉结尖利地上下滚动。”董参谋不好了，大帅说让咱们直接把船只调头回去。还没能渡河的就不用渡了，迅速拔营，往江南地界赶过去。“

    船头哨探的大兵从鹰腿解下绑带，取出个小纸卷，随后匆匆地转头喊董参谋。

    ”祖籍？“水玖想了一瞬，鬼使神差地，把他父亲的籍贯当真报了出去。”祖籍在东海苍南县。“

    ”苍南县？“大帅呲着牙，终于回头看了水玖一眼。”往年打过几次麦？一个季，能收几场稻谷？“

    ”哈哈哈……“帅帐内突然齐齐爆发出响亮的笑声。

    ”大帅，人到了。“那大兵在门口啪的行了个军礼，毕恭毕敬地报告道。

    一个袅淡的淡蓝色烟圈在半空升起，慢慢地扩大，又散开。

    大帅不置可否，又沉默了会儿，问道，”你今年几岁？“

    ◎”那人有些像许季珊？“◎

    作者有话说：

    水玖琢磨着这几日在碎石滩茶馆听到打麦客口中所说的数字，估算着报出去，道，”若是年成好，从八月到十一月总归能打个十来场。但若赶上运气背，嘿嘿，一年就打四场麦，也是有的。“

    水玖因为生得过于清瘦，便做了个打杂的，又因他能识文断字，常跟在参谋身边。相对其他打麦客来说，待遇倒还不算差。那天水玖刚跟着董参谋渡河，船还没到岸，一只翅膀带黄花的鹰突然飞入船头。

    3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