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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没硬闯。

    ◎“亲一下，只要亲一下就好了”◎

    怕不是魔怔了。

    水玖心里头愈发诧异，低下头，忍不住眼眉又飞起了潮红。原来这家伙到底不安好心！给他换洗的长衫居然短了几寸，只能盖到他膝盖上头，抬脚一走，显然春光大露。

    外头许季珊带笑的声音响起。”好。“

    管家躬身赔笑。“商会的董老先生送来帖子，说是衙门今日新到了位小秦大人，想请先生过去一道商议商议，看各家怎样送礼。”

    ”嗯，去吧去吧。“

    许季珊翘起嘴角冷笑了一声。“新官上任，咱是该去拜会拜会！”

    水玖大声喊他，想把人撵出去，结果许季珊眼都不睁就砰地一声栽倒在地。

    许季珊在外头显然已经换过了干衣裳，头发却还是湿的。望着他，先是上下扫了几眼，随后翘起唇角。”水老板……“

    许季珊居然也不难为他。为了显示毫无龌龊之心，甚至两只长胳膊摊开，做了个大大的大字型，笑着对他道：”今夜淋了雨，水老板还是先安歇的好。若有什么，明儿个早上再说。”

    是一句隐隐含笑的威胁。

    水玖迟疑了会儿才清凌凌地应了声。“稍待片刻。”

    水玖也不能当真狠下心就把许季珊扔在外头，毕竟人许季珊才是这宅院的主人家。他微一迟疑，下了地，哼哧哼哧把人拖着往里头走，然后转身哧啦一声拉上拉门。

    许季珊抬头不自觉看了眼天色，浓眉深皱。“都这么晚了。”

    管家拢着袖含糊地笑了声。“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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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水玖对着镜子，再次狠狠的啐了自己一口。

    42、42

    门外这时候却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水老板？”

    如此相安无事，直到凌晨三点多钟，水玖突然间被一阵异响惊醒。

    水玖眼神一闪，诧异许季珊居然过了这么久才来。又觉得有些稀奇，为何心底忽然有一丝儿空荡荡的感觉飘过？

    窗外雨突然大起来，噼里啪啦，雨落在屋檐上就跟炒黄豆似的。水玖打开壁灯，就见门口的许季珊扑腾了半天，双脚还露在外头，裤脚袜子全都叫雨水打湿了。屋子里头弥漫着刺鼻的酒味，混杂着靖西府特产烧刀子和各种洋酒，熏得水玖直皱眉头。

    水玖扭过头，略收拾了下心神，拉开门。

    “谁？”

    不知不觉的，竟然笑了。

    “什么事体？”许季珊皱眉。

    ……嘶。

    发色漆黑如墨，脸色苍白，裹着件及膝的月白色浴袍，眉梢眼角俱是春色。

    水玖挑眉，拥着被子坐在床头，不怎么想搭理他。

    许季珊瘫在地板上，睡得稀里哗啦，完全不省人事。

    那头许季珊孤伶伶独自一人泡完浴汤出来，管家老早就在外头等着他。

    水玖到底是个土生土长的冀北人，对于西洋人习俗还很不习惯，何况……眼下大片玻璃镜子照着他，前前后后，四面八方，都映射出他眼下模样。

    “行吧，”许季珊不置可否，裹着浴袍趿拉着木屐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小秦大人？”

    *

    水玖拿起手边的大毛巾，裹好身子，闭上眼，用力地深呼吸一口气。不行，他不能这样轻贱自己！人活在世上，总要为着点什么，哪怕没人在意他所在意的，他也须为自家活得稍微有一些尊严。

    果然是许季珊。

    这世上姓秦的，许季珊第一讨厌就是冀北城的秦二少。总不至于那么邪门，那头禽兽他也跟来了靖西府吧？还小秦大人？

    “喂！”

    “打住！”水玖利落地截断他，头也不抬，继续拔脚就往外走。”我先回楼上睡觉去了。“

    没人应声，拉门却被打开了，伴随着重物撞在门框的声音，随后是哎哟连声。那人操着一口南洋口音，分明是许季珊。

    外头许季珊又在敲门。”再不好，鄙人可就进来了哦？“

    水玖撩开布帘子，再次闭上眼，用力地呼吸了一大口湿雾深重的空气。虚虚地披好衣衫，他今夜便是重新又做回了人，衣冠齐楚地出现在许季珊的家里。

    水玖裹着睡袍重新回入庭院里头，踩着木头楼梯上二楼。在手指头搭上扶梯的时候，他闭了闭眼，然后垂下长而靡丽的羽睫，勾起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