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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块梅花糕。”水玖说着利索地解开麻绳，将梅花糕递给许季珊。

    许季珊不错眼的盯着瞧，想起前情，忍不住笑道：“当日你送来的那件黑绸衫儿，那个结打得，我可解了半天。”

    许季珊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突然笑声一顿，面露尴尬。他左手往下，按住小腹，肚皮内咕嘟嘟的响动声异常刺耳。

    许季珊却不晓得他在转念头，只顾看着他，嘿嘿笑道：“几块梅花糕能抵得上什么？”

    “你来啦？”许季珊望着他只略抬了下头，随后又开始叹气。“昨儿夜里，我是怎么摸到你这儿来的？”

    水玖一愣。他倒是习惯性的用了渔民的打结方法，这法子还是从前他父亲还没败家那会儿，家里一个老佣人教他的。老佣人家里原本是冀北海岸边一个渔村里头的，渔民结绳的法子确实与旁人不同。

    旁边管家提醒了句。“官衙新来了位小秦大人，听说，与冀北城的李道台是故交好友。李道台在端午节看龙舟的时候被人杀了，呃，因此，大约是纪念李道台。”

    许季珊意味不明地叹息了一声，过了会儿，突然间悄无声息。

    “睡了一天，”水玖想了想，又补了句。“加一夜。”

    水玖立刻长眉一挑，冷声道：“怎么，不稀罕？不稀罕吃拉倒。”

    昨儿个夜里，俩人几乎就亲着了。

    水玖如今也不晓得水行是什么情况，再者，与江南义军也失去了联络。来了的小秦大人，不晓得到底是个什么路数？却是糟糕。

    “你何止是闹？！”

    许季珊便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嘿嘿笑了。他迈动两条大长腿走到门口，眼神有七八成清醒，望着水玖。“咦，怎么天都黑了？我这是睡了多久？”

    水玖勾唇轻笑一声。“饿啦？”

    水玖心里头膈应，筷子便戳不下去，淡淡地道：“既然如此，你们都将这些吃了吧。”

    许季珊大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咱们出去吃羊肉去。”

    “还好意思说？”水玖站在门口咬牙冷笑。“既然醒了，快去吃点东西，垫垫肚皮。别待会儿，又是醉酒又是难受，吐的弄脏我这地方。”

    他怀着一腔愁绪再回到房前。门开着，许季珊已经醒了，大马金刀地坐在榻榻米上望着一地花瓶碎片，正一筹莫展。

    水玖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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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又将油纸包盖上了，冷冷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该死，原来他在送黑绸衫那会儿就暴露了身份。

    许季珊抬头，见水玖斜斜地撩起眼皮望他一眼，瞟的他浑身骨头都酥软，哪还顾得上自家五脏庙在闹革命？他忍不住也笑。“不饿，不饿。”

    “哟，这世上只有许先生你最乖。”水玖嗤笑，左手从身后伸出来，原来他手中一直提着个小油纸包。

    许季珊又笑道：“正所谓秀色可餐。鄙人看见水老板，喛，哪还吃得下这凡尘烟火食？”

    “这不年不节的，吃什么粽子？”水玖不由得皱起眉头。“况且端午早就过了吧？”

    冷白色手指解麻绳的动作瞧着也十分赏心悦目。

    又是冀北城。

    水玖忍不住羞臊，一把推开他。绵软手指推在许季珊厚实的胸脯，却没能将人推开，反倒触着了几块扎实的蜜蜡色肌肉。

    再回来时，许季珊依然在睡。直到霞彩满天，许季珊依然鼾声如雷。

    吴妈嘻嘻地笑。“饿也不晓得，反正城里头各家各户都接到通知，说是这一周都得吃粽子。”

    许季珊光. !裸着上身，毫无廉耻地嘿嘿的笑。“看来是闹了。”

    水玖微咬牙。

    水玖再看，许季珊却已经又沉沉的睡了。这一睡，直睡到了下午三四点钟，就连酸梅汤都没能喝成。水玖守不住，觉得在这屋里头闷得慌，再者说，他也觉得有些腹中饥饿，便打开拉门出去吃了半碟茶点。

    “那昨儿夜里……”许季珊说着忍不住就嘿嘿笑，大手一把揽住水玖肩头，两片灼热的唇擦着水玖耳边，低低的笑了一声。“我有没有闹？”

    到了黄昏的时候，应该是晚饭时光，管家又来催问水玖与许季珊是否要用饭。许季珊依然醉的一滩烂泥，水玖便独自出去吃了。在饭席上，吴妈却端上来一碟粽子。

    “什么东西？”

    “纪念谁？”水玖皱眉望着碟子里整齐洁白的几个粽子，并不想下筷。

    “呸！”水玖又啐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