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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哥，别愣着了。”肖飒的声音很温柔，“许个愿吧。”

    “不用。”邹允走到沙发边坐下，看着屏幕上让人眼晕的画面，“你玩吧。”

    肖飒对他太好了，可越是对他好，他越是害怕自己不能回报什么。

    吃过饭肖飒跟平时一样麻利地进厨房收拾碗筷，邹允则心虚地把手机藏进了卧室的床头柜里。

    “以前那个……”邹允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修不好就别修了。”

    “没事，扔这一会就死了——”肖飒说着已经起身，“我先去了，你等我会。”

    邹允一顿饭都被兜里的手机盒膈着。

    “允哥，洗完了？”肖飒听见动静连忙起身，“我一身油烟味，也去洗个澡，五分钟——”

    他从浴室出来时邹允已经不在客厅了，他拎着吹风机走到卧室门边，看邹允坐在画架前，尽管大门开着，他还是敲了敲门。

    可在他心里，这么一部手机实在不能跟肖飒对他的好相较，如果肖飒再不喜欢……

    他不知道这个手机算不算最好的，可已经是他现在能力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允哥。”肖飒看着邹允手足无措的样子，漂亮的瑞凤眼微微发红，“你怕我不喜欢，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带我去挑？”

    可能是为了替他庆生，肖飒今天准备了一大桌子菜，还炖了他最喜欢喝的黑鱼汤，说是他最近太忙，要给他好好补补。

    等他洗完澡出来，肖飒已经盘腿坐在沙发上，用他留在屋里的备用电脑，和大对数这个年纪的男生一样，在打一款他看不懂的射击游戏。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孤儿，没有人可以依靠，长大后在社会里接受的教育也是想要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换。

    邹允没有回头，只轻声说：“进来吧。”

    他抬手把怀里的手机递出去，“给你的。”

    这是邹允第一次给人送礼物。

    合住这么久，这是肖飒第一次进邹允的房间，里面乱七八糟堆满了各种油画的工具材料。

    “……允哥？”

    肖飒从来都是个礼貌且有分寸的人，可这一次邹允低着头，举高手，却半天等不到肖飒像平时一样客气地跟自己道谢，甚至连东西都没人接。

    半天不见邹允答话，他插上电源起身回头，看邹允垂着脑袋，怀里抱着一个手机盒。

    他手忙脚乱地从兜里翻出藏好的发/票，着急地解释道：“我问过了，可以换的……”

    邹允浑身一僵。

    他捏着兜里的手机不敢拿出来，觉得自己好像做什么都配不上肖飒的好。

    “允哥。”他在地上的接线板插上电源，环顾一周，“要不等会我给你收收吧？”

    就算是这么近的距离。

    “啪”的一下，客厅的灯熄灭，只留下眼前一点明灭的烛火。

    邹允愣住，不是平时害怕与人接触的那种本能的僵硬和厌恶，而是在这一刻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即使肖飒没有生病，即使两个人都清醒，他还是一点都不讨厌肖飒和他接近。

    邹允死死地攥住兜里的手机，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该许什么愿望，只知道这一刻自己心里希望肖飒可以永远陪着自己。

    这是一个类似拥抱的动作。

    “……我、我也……”邹允没有底气说下去。

    他直接吹熄了蜡烛。

    “出来就给你吹头。”

    他和肖飒一个屋檐下的时间也不短了，但肖飒一直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除了那晚烧得差点昏过去，之前他们之间最亲密的动作也就是晚上帮邹允吹头发时的那点肢体接触而已。

    “怎么了？”他抬头，看着肖飒震惊的眼神，“……你，不喜欢？”

    “你要是不喜欢……可以自己去挑……”

    可肖飒对他的好几乎没有来由，他受着对方的好意那么心虚，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了，虚幻得好像根本就不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