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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喜欢肖飒,也是真的尝到苦头了。
他这辈子都勤勤恳恳,脚踏实地,唯一一次没能拒绝的诱惑可能就是肖飒——
“我不会再对你说谎了。”
刘峰做出这样的事情,自然不可能继续留在公司,邹允不会同情这样自作自受的人,却也真的没有想过自己会取代对方的位子。
“允哥,我知道你生气,是因为我之前有事瞒着你。”
他一直不是一个懂得拒绝的人,但就像肖飒看见的,某些问题上,他也有可怕的执拗。
第22章 追求
肖飒大约在赵总面前说了他不少好话,赵总没有为难他的“不识抬举”,只是说他现在既然负责着华尚的案子,就好好做,总监的位子会暂时替他留着,给他时间慢慢考虑,等华尚的案子结束再说。
刘峰被开除后,方斌也主动离职,虽然邹允的职位没有变,还是专职负责着华尚的案子,但公司的风向已经变了。
邹允社恐,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
仅此而已。
现在,工作也好,感情也罢,他只想踏踏实实过日子。
姚淇本来是跟着公司同事一起躲在边上看热闹不敢上前,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平时大大咧咧地姑娘也变得战战兢兢。
可他开口的声音却变不回从前了——
“我父母双亡,不是什么高中生;十六岁考入常春藤名校,二十岁取得法学和金融双学位,今年二十一岁。”
邹允缩在墙角,全程默默地看着肖飒,看着肖飒重新变回他熟悉的模样,是他喜欢过的那个男孩子。
但很快,公司的同事就不那么害怕肖飒了。
他对权力并没有什么兴趣,而且他头上还有方斌。
肖飒是真的开始实实在在地“追”他了。
这让邹允十分不安,但他也无暇顾及。
肖飒不像第一次那样西装革履,连袖口都透着有钱人的味道和压迫感;他就穿着普通的T恤运动裤,梳着清爽的短发,像个还没出校门的学生,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
“命好”的邹允百口莫辩,面无表情地把肖飒送来的便当塞给一旁的姚淇。
总监的位子已经不仅仅是有创意、会作图就可以了,需要和甲方联系沟通,和圈内人应酬交际——
肖飒伸手,看见邹允躲避地动作,犹豫了下还是搭在对上的上臂,轻轻搓了搓。
所以他拒绝了赵总要破格提拔他升任总监的好意。
赵总恨不得在公司打座神龛把他供起来。
公司同事这才想起来,他就是之前跟刘峰起了冲突的那个,邹允的“表弟”。
以前因为刘峰的关系,他或许会被拒之门外甚至被威胁叫保安,可现在,谁敢把华尚的老总拦在门外?
肖飒第一天送去的便当被邹允塞给了姚淇,他第二天就准备两份,邹允再塞给别人,他就准备三份……
“对不起,允哥,我以前骗了你。”他特别真诚地看着邹允,就像刚认识那晚一样,“我不应该用我的处境当借口,但从今以后——”
一来,他不能左右别人的想法;二来,还有更让他头疼的事——
每天中午午休时间,肖飒都会亲自拎着便当盒来给他送饭。
这是一个替人放松的动作。
也许一无所有的人本不该拒绝天上掉下的馅饼,但邹允时时刻刻都怕接受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即使没有坐进总监的办公室,同事们还是已经把他看做公司的下一任总监,就差没有直接叫一声“邹总监”了。
邹允不善交际,公司没什么知道他是孤儿,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表弟”,大家只是在背后感叹他命好,这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如果说有过什么想法,他最多羡慕过方斌的位子;可以主导自己的设计,不用做谁不能署名的一支画笔,也不用替那些丑陋的、一文不值的设计背锅。
“就这最后一句,我就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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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峰在职场混迹十几年,变成了现在油腻市侩的样子,但曾经,他也是正经美院设计专业的研究生毕业;邹允知道,他的起点就比自己高,也是混到了三十大几才坐上现在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