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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怎么去相信。

    可肖飒明明也知道，画廊对他有多重要。

    愤怒？震惊？抑或伤心？

    他紧紧拥住邹允瘦弱而颤抖的身体。

    “你一定会跪下来感激我。”

    肖飒是没有骗他，只不过，有太多的事情只是选择性地告诉他——

    包括下面这一句——

    比如雨辰峰拍卖行会出事，而他的油画正好在那一天参与拍卖。

    肖飒现在实在没有心情跟沈笃贫嘴，打开办公室门就要把人关在外面。

    “邹允，我喜欢你。”

    邹允恨自己这么傻，直到这一刻才明白。

    “可是允哥……你回来以后，但凡我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不太愉快？”

    *

    他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肖飒，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只告诉邹允他想让邹允知道的部分。

    “要不是我正好下楼，你以为你那个小画家能上得来？”沈笃委屈地撇了撇嘴，两步跟上，“不说谢谢就算了，这是什么态度啊——”

    他终于明白，肖飒口口声声说没有骗他，但原来都只是超高双商下玩弄的话术——

    因为自己喜欢的人一边动情地跟自己表白，一边算计着自己的一幕，真的让人痛不欲生。

    曾经的曾经，邹允多想从肖飒嘴里听到这句话，他有过无数次期待，多到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当初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倒是肖飒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他站在办公桌前，用座机拨通公司内线，“通知刚才开会的人，半个小时以后，在之前的会议室。”

    “啧啧啧——”沈笃双手背在背后，朝肖飒走来时偷瞄着对方的表情，“看来——”

    不准任何人弄脏。

    如果肖飒在这时候我一句“不知情”，他真的情愿骗自己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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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肃的办公室里，沈笃坐着老板椅，双脚翘在桌子上，摆弄着桌上昂贵的古玩摆件，就跟捏着手边的半罐啤酒没有区别。

    这是肖飒给他的教训，因为作为一只宠物，他不够乖巧和所谓的忠诚。

    不仅知道，甚至还是他全权策划的。

    肖飒跟着追了出去，却看见邹允回头眼神冰冷地看着自己，摇了摇头，于是又跟以前一样，他只能目送那个熟悉的清瘦背影离开。

    但是很遗憾——

    在每一个孤枕难眠的夜晚，也在每一次爱意缠绵的事后。

    所有所有他想要的一切。

    “那……雨辰峰拍卖行的事儿呢？”他轻轻撑着肖飒，站直身体，“你会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吗？”

    比起过于年轻的肖飒，他与这间办公室更显得格格不入。

    电梯大门合上的同时，走廊拐角出走出一个人影。

    只要肖飒愿意，就可以给他一切，爱情、金钱、事业、梦想、陪伴、照顾……

    “你不是回家睡觉了？”肖飒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说话，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赶紧滚。”

    “诶——”门外沈笃从门缝里挤进一只胳膊，手里捏着他刚才藏在身后的啤酒，“接你家小画家上来这事儿，你不谢我就算了，但接下来这件——”

    肖飒默默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肖飒说喜欢他，可他理解的喜欢，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只要肖飒不愿意，也可以随时收走。

    但他不能告诉邹允，不能带邹允卷进这场权力与利益角逐的旋涡里；他是说过要把一切都还给邹允，但那必须是一个干干净净的震云集团。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听到这句话，居然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

    邹允感受不到自己心里哪一种情绪更多，但他知道，最多的一定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