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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马上就能完成对肖震峰手里股权的收购，不管你信不信，股权转让的协议我已经派人去准备了，真的很快——”

    “我那时候觉得……你很特别……”

    如果现在他背起背包让肖飒陪他去挪威，肖飒一定立刻放下手里的一切答应他吧？

    在这个静得可怕的巨大卧室套件里，拉上拉锁的声音显得那么突兀，肖飒仿佛听到了邹允的心也对他彻底合拢的声音。

    他看了眼手里的身份证，还有那张从办下来就从没用过的护照。

    窒息的感觉就像是生理性的，他的大脑好像缺氧一般，渐渐失去思考的能力，只剩下那些二十多年来刻进骨子里的偏执。

    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再祈求邹允的原谅和信任，有些事，他只能用未来漫长的时间做给邹允看。

    “到此为止了。”

    可是肖飒好忙啊，一直都没有时间。

    终于听到肖飒说出一切的真相，邹允眼底反而没有了刚才的波澜，他轻轻地点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手边最后两件衣服装进背包，拉上拉锁。

    现在邹允看着手里没有办理过任何签证的护照，突然明白，肖飒那时候，大概正在忙着跟肖震峰周旋吧？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这就是‘喜欢’。”

    “那你什么都有了。一个天真愚蠢的‘傻子’，和‘傻子’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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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飒，还想看我被你卖了还替你数钱的样子吗？”

    难怪没有时间。

    “要骗我，为什么不干脆骗一辈子呢？”

    他很想念出租屋里的那段时光，很想念邹允，他不想一个人，不能没有邹允。

    在隔壁那间肖飒完美复刻的“出租屋”里，他们有过很多温馨缠绵的日子，在那间屋子里，还摆着肖飒当初凭记忆临摹的，那副来自挪威峡湾的明信片。

    “我承认我爱过你，但是我们——”

    他骗过许多人，演过很多戏，就算他机关算尽、步步为营，也从没有一个对手像邹允一样，竟然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你还回来做什么？”他轻轻问道。

    “那时候我没有说过喜欢你，因为——”

    “那我们都可以帮彼此，省下不少麻烦。”

    “特别的好骗。”

    后来肖飒看到他完成了当初只画一半的习作，就找人带他去办了护照，说有空带他去挪威亲眼看看。

    “允哥——”

    “我会把一切双倍还给你。”

    这样的结局，也许在肖飒的噩梦里出现过无数次，每一次都让他痛不欲生；当噩梦照进现实里，他的痛感似乎已经麻木，只剩下本能的窒息。

    那部手机，是肖飒第一次收到所谓的“生日礼物”，直到现在都带在身边，尽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究竟是什么时候。

    “然后呢？”邹允平静地看着肖飒，“你连肖震峰都能架空，甚至送进监狱，我呢？”

    “你怎么演不下去了？”

    “我不是一台被设定程式的机器，只会不知疲倦的爱你。”

    “我虽然笨，虽然好骗，但我有自知之明——”

    从肖飒演戏骗他的那一天开始，一切就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完整的，干净的震云集团。

    故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

    他对肖震峰的报复无疑是成功的，但似乎，肖震峰对他的报复更直击痛处。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反应过来，在那个时候，他应该就是喜欢邹允的。

    他缓缓抬眸，最后一次看向面前这个他深深深爱过的人。

    他对肖飒手里的那些震云集团的所谓生意，一窍不通。

    “我知道，我玩不过你。”

    “晚了，肖飒。”

    邹允手边的动作稍驻，他微微蜷起手指，藏起轻微的颤抖。

    他惊惶地上前，想要抓住邹允的手最终还是胆怯的缩了回来，无措又焦急地看着邹允慢条斯理地从抽屉里摸出证件。

    “我回来以后没有对你说过假话——”肖飒的表情开始出现波动，焦躁的，痛苦的，“我那时候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