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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堂常年不在国内，他身边没有什么朋友，也就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上一次，也是这辈子唯一一次过生日，还是在出租屋的时候。

    他特意上门解释时，还告诉邹允，已经订好了去挪威的机票，公司方面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邹允可以启程了。

    终于挨到机票上的时间，唐堂把邹允送到机场，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唐堂是本身就是美籍，要出境的话，手续会简单不少。

    起先，他以为唐堂是觉得对他有什么愧疚或是难为情，可是慢慢的，他发现，这两个人但凡同时出现，都会刻意避开对方的眼神，说起对方的名字时，哪一个也不自然，总要尴尬地略作停顿。

    “你是喜欢我的——”看着唐堂结结巴巴、欲言又止的样子，邹允接过话头问道：“对吗？”

    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呢？

    “是啊。”沈笃看似是在回答唐堂的问话，眼神却只停留在邹允身上，“肖飒生前吩咐我的事，我已经都完成了，也是时候放松一下了。”

    如果不是沈笃提醒，连邹允自己都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说话间他已经转身离开，对身后的二人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安检口。

    可是他能看出来，沈笃越来越少像以前那样玩世不恭地笑了，那双桃花眼里轻挑的神色也慢慢被一些难以读懂的深沉取代；而唐堂也没有好太多，每次说起沈笃，总是支支吾吾的。

    毕竟肖飒如果还能骗他，就还能活着。

    “你……”唐堂拽着邹允的行李箱拉杆，指节泛白，“要离开观海市？”

    沈笃放下蛋糕和机票离开后，他默默看着桌上的蛋糕，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

    “国内既然玩腻了，当然要换个地方晚点儿新鲜的——”

    沈笃不止是离开观海市，还要出国。

    大多是一些跟公司有关的东西，邹允不懂，也不感兴趣，他收下东西的时候很平静，连唐堂都觉得他也许是真的在慢慢走出来了。

    顺便，他还带来了一个蛋糕，祝邹允生日快乐。

    三个人相顾无言，尴尬的气氛里，最后还是沈笃先笑出了声。

    直到他们在机场，看到已经换好了登机牌的沈笃。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夜，他花了一整个通宵，仔细翻遍了肖飒所有的东西，都没能找出当初他送给肖飒的那一部，染了血的手机。

    邹允已经很多个月没有见过沈笃这样玩世不恭的笑了，但又说不出来为什么，他总觉得沈笃的笑容还是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他甚至变态地问了问自己，如果现在肖飒还可以捧着蛋糕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他是不是还会心甘情愿再被肖飒骗一次。

    这个蛋糕，到底是在提醒他肖飒曾经的欺骗；还是让他回忆起，他和肖飒在那个出租屋里，也曾经有过最美好的过去。

    “邹允……你……”唐堂回过神来，局促地躲避着邹允的眼神，“别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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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堂？”邹允看了眼沈笃离开的方向，“那边好像是北美航线的安检口……”

    那时，肖飒也给他买了个蛋糕。

    “也许还来得及。”

    唐堂真的喜欢他吗？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没有勇气打开了那个蛋糕的包装盒，就那样扔在了那里。

    后来沈笃解释，手机是案件的证物之一，连同肖飒的遗体，暂时都由警方保管，起码要等到结案以后才能拿回来。

    没有肖飒的这个世界，他暂时还不能适应。

    等他再回头时，看见唐堂还是望着沈笃的背影出神，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我和……”他顿了顿，“和沈笃，只是、只是一场误会，我是……”

    那时候沈笃也在，那时候的一切都是欺骗。

    “我可不像他一样，是个工作狂。”

    虽然除了那一杯被人下了药的酒和那场荒唐的一/夜/情，关于唐堂和沈笃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

    之前唐堂跟他当面表白过，这没有什么好装的，只是……

    观海市国际机场T2航站楼的所有航班，都是国际航班，这里连国内的航线都没有，唐堂等于是说了句废话。

    “你……”他只能轻轻拍了拍唐堂的手臂，“想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