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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辈子都活在对肖震峰的憎恨里，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报复肖震峰，让对方伏法，要对方的命。

    或者这样说不准确。

    “如果唐堂陪着你，我会躲开的……”肖飒慌乱的解释着，完全没有底气，“至少……”

    肖飒之前能用阴谋架空肖震峰，还秘密收购了对方的股份，就难保不会有人趁乱，也依葫芦画瓢对邹允这个完全不懂公司运营的人，做相同的事。

    如果邹允不能再爱他，也无法原谅他，那起码……

    他倏然起身想要逃离，却被肖飒扑上来再次抱住。

    “只是怕你的东西……被别人拿走。”

    他突然紧了紧手臂上的力量，好像深怕邹允会逃走；但是他现在的力量太有限了，邹允只能感受到他双臂传来无助的颤抖。

    邹允是那么单纯、美好的人，他不想邹允和自己一样，被仇恨的深渊一点点吞噬。

    “是我。”肖飒心虚地承认，抱着邹允的手臂越来越用力，“但是允哥，你相信我，我没有想过要从你手上再拿走什么，我只是……”

    “不走。”

    肖飒这个人，他都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过了。

    邹允无奈地哽咽。

    “允哥……”肖飒喉间哽咽，“那时候，你是恨我的吧？”

    作为一个千亿上市公司，震云集团是一个怎样的庞然大物，他心里或许没有太具体的概念；但他去过震云集团总部的办公大楼，心里大概明白，光是管理那么多员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至少他之前以为自己是可以的。

    还是跟以前一样，肖飒如果想，早就能把他整个吃掉，连骨头渣都不吐。

    邹允想起之前沈笃带来的照片里，肖飒终于没有发送的那条短信。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恨一个人，有多痛苦，多艰难。

    邹允没有理由怀疑肖飒，也没有力气了。

    “允哥……对不起……允哥……”肖飒一遍遍重复着，“你别走，我求你了……”

    “起码我答应过……会陪你来挪威……”

    他看着肖飒深邃的眼睛，没有办法对立面深不见底的爱意视而不见，他觉得自己身体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就快要被肖飒眼神里偏执、磅礴的情感灼伤。

    “肖飒……”

    从他受伤、肖飒“去世”，到他签下协议离开观海市，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什么职业经理人团队是沈笃说找到就能找到的，还能完美地接管整个集团，把之前深陷丑闻的公司的一切处理得有条不紊——

    “不是，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允哥，恨一个人，太累了。”

    “你轻点。”他在肖飒怀里扭了扭身子，轻声说，“我……”

    能在短短时间做到这些的人，非肖飒莫属。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过这样的肖飒了，就好像当初他在路边捡回的那个高中生一样，可怜的，无助的。

    “……是你？”

    -我选择不恨，是不想惩罚自己，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肖飒。

    “但是允哥……”

    “公司……公司平时事物的处理，是需要你的签字。”

    “你既然什么都想好了……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邹允在肖飒地颤抖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想要说什么，就被肖飒紧张地打断了。

    邹允突然回身看着肖飒，恍然大悟。

    现在邹允名下的股份，肖震云、肖震峰两兄弟的加起来也不过刚刚超过百分之五十，震云集团是一家上市公司，不是普通的家族作坊，除了邹允，董事会还有几十个股东正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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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码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可以不再恨我了呢……起码……”他深深地望向邹允，“起码忘了我。”

    “我真的不能看着你一个人走……起码……”

    “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