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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皙！”

    “行！”王磊向身后的人招了招手，“那今天就一次性教你学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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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皙左边的手肘和膝盖都蹭破了大片，左脸颧骨的地方也挂了彩，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几乎遮住了双眼。

    “还有什么说的吗？跟我到办公室来。”宋老师对王磊说完，又转头拍了拍周浩的肩膀，“你俩回去吧，该做题做题，该交卷交卷，不要影响考试成绩。”

    丁瑾瑜看见他昂头盯着比自己高大半头的王磊，好像能从凌乱碎发的空隙间看见对方那日在操场上倔强的眼神。

    “要不你把我送过去取了车，我自己回去吧？”考试结束后，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被明皙架着往自行车棚走，“你家不是还一堆事儿呢嘛？”

    “王磊！是王磊……”周浩又急又喘，连带着着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的，“他带了三个人在校外围住我们……我们……”

    “没事儿。”明皙想起王磊颤抖的双拳，眼神顿了顿，“也耽误不了几分钟，我先送你回去。”

    他没指望明皙能跟丁一楠一样扛着棍子桀骜地立在一群人面前，只是也没想到赶到时看见的画面能这么惨。

    他心里纳闷，怎么自从来了新学校，总是有人眼神不好，正面背面地朝他身上撞，也是邪了门了。

    “明皙……明皙他骑车把人撞倒了，把车给我，叫我……叫我快跑去叫人……”

    王磊扒拉开身边的人，上前两步，瞪着丁瑾瑜的眼里满是焦躁和不耐烦。

    周浩语义不明，声音断续，丁瑾瑜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

    他哆哆嗦嗦地伸手到包里摸手机，也许是手抖得太厉害，半天也没摸出来。

    “我现在就打电话！”

    *

    他拽开周浩抓着自己校服的手，打断了对方乱七八糟的陈述：“你跑掉了不知道报警？”

    周浩在丁瑾瑜背后大叫一声，王磊和带着的几个人齐齐地回过头来。

    刚走出教学楼，夕阳裹挟着毫无善意的高温泻了他满身，他眉头微皱，还没来得及适应空气里的温度就被一个小个子男生撞了个正着。

    明皙转身前看见王磊握拳的手因为愤怒而不住地颤抖，回头对周浩说：“你进去写吧，我在门口等你，这脚还得我送你回去。”

    “来不及了——”丁瑾瑜已经迈开大步朝校门外走，用后背对周浩说：“带路。”

    这两天考试都是明皙一早跑到周浩家接他上学，放学再送回来；他们两家住在一条小巷的两头，明皙一直是骑着周浩的自行车，把人载在后座。

    其实周浩只是寻常扭伤，休息了两天已经好多了，虽然走路还是有点瘸，但是骑车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丁瑾瑜！你救救明皙！”周浩抬起头，丁瑾瑜看到他额头挂着汗珠，眼角挂着泪水，“求你了！我找不到别人了！我求求你！”

    “我……”周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我是真的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

    “怎么了？”丁瑾瑜问，眉头锁得更深了。

    “又是你？”

    “嗯。”丁瑾瑜点了点头，随手把书包扔在脚边，“谁叫你上次没赢我。”

    丁瑾瑜打扫完教室离开时，除了需要上晚自习的住校生，学校已经都走空了；他照例双手插袋，低着头往教学楼外面走。

    他的话音还未落地，一根钢管就砸了下来；丁瑾瑜错身躲开，钢管就几乎贴着他身后周浩的面门划了过去。

    明皙背倚着墙保持站立，剧烈起伏的胸口和肩膀拢在已经脏污不堪的校服里，带着少年特有的单薄和倔强。

    周浩再怎么矮小单薄、怯懦瑟缩，好歹也是十七、八的男生看，哭了得是多大的事？

    但来不及把疑惑和不满写在脸上，他就被眼前的小个子紧紧地抓住了校服的衣角。

    “我好害怕啊！我找不到宋老师……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