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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句，稳稳地抓住了丁瑾瑜的弱点。

    “姐是心疼你。”

    高考以后的事，谁知道是怎么样呢。

    但很快，丁一楠重新靠回墙壁，抬起眼脱力地看着丁瑾瑜，“你喜欢男生没问题，你要谈恋爱姐还替你高兴，但不能是明皙。”

    秦语汐的爸爸出轨，父母离婚，在她妈妈眼里，女儿就是一切，她不能忍受女儿走上那样的“弯路”。

    他之前一直想不通，其实他和明皙一样，都是被一场突然的变故带走了原本安逸的生活；可为什么明皙能在变故后仍然像太阳，发出温暖又令人向往的光芒，而自己却在变故发生后，被封闭在厚厚的冰壳里。

    “你……”不知道秦语汐有没有听到什么，丁一楠心虚得连说话都结巴，“你……怎么……出来了……”

    当她们两个心里都发现感情走向了越来越不可控制的方向，秦语汐的妈妈也发现了。

    “可是不要找这样的，这条路太难走了。”

    “我跟明皙在里面能不担心吗？”

    秦语汐本来也该是个乖乖女，好学生，因为家庭的原因最后进了那所只有中专学历的护校，一开始跟一切都格格不入，总被人挤兑欺负。

    “小鱼儿，你和我一样，没爹没妈，没人管。”她直起身子，上前拍了怕丁瑾瑜的肩膀，“我们谈不谈恋爱，结不结婚，和谁在一起，都没有人过问。”

    尤其是秦语汐被欺负的样子，多像小时候哭鼻子的丁瑾瑜。

    “原来你们在这啊。”突然有个温柔的声音打破了姐弟间的沉默，

    “明皙，应该是和秦语汐一样的人。”丁一楠轻声说。

    “小鱼儿，你找个什么人都好，只要你喜欢的，姐姐就喜欢。”

    你们不是一路人。

    曾经丁瑾瑜第一眼看到明皙时，也是这么想的。

    “就算没有妈，明皙也还有爱他的家人。”丁一楠反驳道：“你们不一样。”

    丁瑾瑜猛地浑身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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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弟俩靠在墙边，丁瑾瑜甚至无意识地伸手接过了丁一楠递来的烟，可两人只是把香烟夹在指间，因为打火机之前已经被丁一楠砸了。

    “他也没有妈。”他声音低沉冷静，“我们是一样的。”

    “抽支烟这么久——”秦语汐夺过丁一楠手里香烟，动作也还是温柔，“就你们姐弟俩的臭脾气，跟人打一架的时间都够了。”

    在丁瑾瑜的映像里，丁一楠从来没有真的像一个姐姐一样，这么语重心长地跟自己说过话。

    “但他们不行。”

    她心里一直自责送走丁瑾瑜的事情，就见不得秦语汐被人欺负；可一来二去，感情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发的芽。

    他觉得胸口一阵闷痛，突然间连呼吸都困难。

    “姐走过的路有多难，不想你再走一遍。”

    而丁一楠从小就在父亲家暴的环境中长大，小时候她要护着妈妈，离开亲爹后又总想护着弟弟；她在哪都是横着走的霸王，但心里又好像总有点护着弱小的习惯。

    说白了就是大家说的校园暴力。

    丁瑾瑜瞬间豁然开朗。

    其实不管发生过什么，明皙身边都还有爱他的家人和朋友，但丁瑾瑜的世界却被剥夺得只剩下他自己。

    “趁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不久，能断就断了吧，反正高考以后的事，谁知道是怎么样呢？”

    丁一楠走过的路……

    当初丁一楠和秦语汐的事，他们姐弟俩喝酒时，丁一楠断断续续地说起过。

    明皙看起来太热烈美好了，就像阳光一样明亮；丁瑾瑜当时觉得，明皙就是一支温室里的花朵。

    “小鱼儿——”她的声音听上去是真心疼，“你们不是一路人。”

    她火速办了转学把秦语汐送走，到很远的外地读书，一走就是两年多。

    这些事，他还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