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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戚景思每天从码头上回家灰头土脸的样子，他也不禁会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我还以为什么呢。”戚景思不削地笑笑，上前躬身取出家里唯一的那只，当初险些被他砸掉的药罐子，开始鼓捣着手里大夫新开的草药包，轻描淡写道：“那玩意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豫麟书院？

    尽管离着很远，尽管被身边的人挤得身形摇晃，但他还是一眼就瞧见了——

    继朱贤重和当年的光霁公子之后，李晟王朝第三个连中三元的人，终于不再是士大夫阶层出身。

    “秋闱举试的皇榜——”林煜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门边的少年，“今儿贴出来了。”

    时令转眼入冬。

    “景思？”

    林煜说着话也不见有人回应，刚轻唤一声抬头，就瞧见少年的背影冲出了东厨间。

    戚景思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他不想跟人打挤，不想被太多人发现他在场后投来异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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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需要一个由头庆祝宣泄，但也很快都要回到自己的生活里。

    这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绵了一整天，下得虽不大，但在这刚立冬的时节，雨水裹着寒气，直往人骨头缝里钻，即便最热闹的市集，行人也是寥寥无几。

    第30章 冷雨再逢  ...

    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一个过度章叭，马上！状元郎就要登场了~

    这几个字眼像是几根小针戳在戚景思身上，并不是太痛，但整个人还是不禁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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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从豫麟书院出来的，朱夫子的弟子；我想着也算是你的同窗，兴许你们认识，也会去凑个热闹。”

    他今天不想和谁打一架。

    若几个月前他没有带着戚景思离开，或许那皇榜上也会有戚景思的名字。

    毕竟戚同甫能给的东西，他现在给不了了。

    言斐。

    他看着林煜莫名有些落寞的背影，“到底怎么了？”

    朱笔御批，皇榜头名状元那一栏赫然写着那个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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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榜张出后带来了一阵短暂的狂欢，但也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毕竟不管状元榜眼，还是新科进士，都与这镇上的任何一个人没有半点关系。

    同窗？

    *****

    仗着身高腿长，他眼神略过面前几排人的头顶，望向墙上的皇榜。

    这次回来后，他已经不准林煜出去摆摊卖字画，或是给人读信了，但林煜还是总呆在房里的书案前忙活；每次戚景思推门进去，他又总不经意间把忙活的东西收起来。

    “别忙活了，小叔叔。”他拎起桌上的药包往东厨间走，“你先把新抓药煎来试试。”

    早上出门时天色就不大好，但戚景思没有带伞的习惯，林煜为他备下的油纸伞到底还是落在了门边。

    戚景思漫无目的地走在雨里，不知道该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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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景思也不例外。

    入冬后的沛水进入枯水期，新收的粮食也运得差不多了，码头上的功夫渐少，今日更是被一场断断续续的冻雨终于给浇停了。

    “我马上就回来——”

    戚同甫旁门左道的东西他自是不削一顾，他也相信自己养大的孩子不会放在心上，只是……

    市集之内果然人头攒动，尤其是皇榜跟前。

    “是。”林煜欣慰地笑笑，接过戚景思手里的功夫，“不过今年出了本朝第三位连中三元的举子，听说县里传得很热闹——”

    当他掀开厨房帘子的那一刻，果然看见林煜愣在灶台边，什么也没做，捂着胸口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