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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  他又火烧着了尾巴似的躲回了自己的房间，紧紧地闭上了房门。

    说是要来还伞的人大约是没有得空，日子又在幽幽走过几天，林煜瞧见戚景思吃罢晚饭偶尔站在门边,  他倒也不说破，只笑着为戚景思披上一件外衣。

    “你们……这是……”戚景思结巴道：“做什么呢？”

    这天他被房门外两人对话的声音吵醒，睁眼便瞧见日头都高了。

    言斐蹲在堂屋里，一面小声跟林煜说着话，一面勾头仔细地描着手边的一柄油纸伞；林煜在一旁欣赏地笑着，不时还会低头指点一二。

    “不是……小叔叔……”戚景思尴尬地将林煜又往一旁拽了拽，小声道：“他来干嘛啊？你为什么不喊我呢？码头的功夫该耽搁了……”

    码头挑夫搬运的木箱掂着重量也肯定不是粮食，小小的一箱就格外沉，可里外里用封条贴得死死的，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

    “我闲聊时只是随口说了句你出门不爱带伞，小言这就张罗着给你做一柄新的。”

    他放轻脚步走到门边，缓缓拉开一条门缝，顿时被眼前画面惊着了。

    “今天？”戚景思不明所以地盯着林煜。

    担心林煜的身子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他一个翻身紧张地坐起，可刚趿上布鞋又发现不对——

    今儿这是怎么了？

    *****

    “最近这天儿总不好，时晴时雨的，祭祀这事儿只能赶早不能迟；趁着今日天气晴好，正巧言斐也得空，有个人陪你一路上山，也好教叔叔放心些。”

    本来码头上的活计闲了下来，戚景思一直发愁工头会不会克扣些工钱；年关近了，林煜最近也睡得不太好，他总是半夜隔着木板也能听到隔壁的咳嗽声。

    他正琢磨着要怎么跟林煜商量再多找一份活计，这两的日码头突然又忙了起来；他日日回家天都黑尽了，林煜问过两回，可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想再拜托大夫重新给林煜换一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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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什么礼数，叔叔从小是这么教你的吗？”林煜佯装严肃道：“且不说这孩子丹青工笔都没得挑，单说这份心意，你就该好好谢过——”

    简直怎么看怎么好像他面前俩人才是相亲相爱的父子或是师徒俩，倒好像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

    可不是明明只见过一面吗？

    他说着指了指面前的小桌，“码头的功夫我替你去告过假了，香烛元宝也都替你备下了——”

    林煜一边说着一边将戚景思往桌边带，“抓紧些，听说你最近辛苦了，小言说什么也不让我唤你起来，一耽误，就耽误到了这个时候——”

    “这……”戚景思彻底傻眼了，“这是干嘛？”

    林煜看着房门合上，方才唇角的笑意慢慢地散了。

    “景思。”林煜闻声回头，柔声道：“醒了？”

    门外传来林煜的声音，虽然声音很轻，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但能听出今日精神不错，不像是病得起不来床了。

    他生母的忌日是近了，可明明还没到。

    林煜没有太多追问，戚景思也顾不上再去门口等人，他总是早出晚归，累得吃罢饭就睡得死死的。

    “趁热用了早，跟言斐上山瞧瞧你娘去。”

    桌上照例摆着热腾腾的早饭，只是都搁在一边，旁边放着一大包元宝香烛；这还不是最怪的，奇怪的是方才的人声——

    戚景思有些看傻了眼，这画面和谐得……

    方方面面都需要用钱。

    这些日子码头格外忙，他叮嘱了林煜早些唤他起床，林煜也一定会提前一大早就备好早饭……

    “你上次是不是嫌弃人家千里迢迢送回来那柄油纸伞破来着？”林煜笑着走到戚景思身边，小声道：“多好的孩子啊，一大早来寻你，见你没起，也不让我叫醒你。”

    “还在别扭些什么？”

    言斐也停笔抬头，指着手中将要完成的油纸伞，对着戚景思粲然一笑，“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