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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心悦君。”
“是罢。”林煜微微颔首,“言斐是个好孩子,心思也细,大约是怕你跟他走了,连李长都被我指去送他回京;他担心我一个人在这儿没人看顾。”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只要言斐的眼神定格在戚景思身上,山中经年的雾霭就会缓缓散开——
“你会喜欢很多人,喜欢你爹,喜欢你娘,喜欢小叔叔,喜欢言毅,喜欢……”
他该回家了。
“不管你回不回来,这儿都是你的家,自然给你备下一副碗筷。”
“我不知道。”林煜还是像以前一样,拿起筷子就本能地先把戚景思喜欢的菜夹紧他碗里,“但我知道,一个人害怕一件事十几年,很难几天之内痊愈,而且……”
他转身离开, 出了梅后晴了许久的天终于又下雨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下一刻,言斐突然踮脚,在他的侧脸落下一吻——
就像在那日的长堤上一样。
他呆呆地望着驿道通往看不见的远方。
你们猜,七七会怎么样?
“回来了。”
“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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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言斐离开的时候, 一个转身便是秋临。
“还是叔叔连累了你。”
从尘土飞扬, 到尘埃落定,他一直默默矗立,除了风弄衣摆,几乎纹丝不动。
“对不起啊,景思……”林煜也跟原来一样,顺抚着戚景思的头发,“我以前以为送你回戚同甫身边,你就会有好日子过,没想到到了今天……”
戚景思躲在树后听见马车的声音行远, 才终于回头,看见驿道上溅起的阵阵尘土。
“是……”戚景思喉间一梗,好像已经说不出那个名字。
林煜还一个人在家,现在连起床烧一顿饭也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了!
“那天你就醒着,对不对?”言斐轻轻拉起戚景思的手,“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于是所有莫名其妙的话又再被锁回喉咙里。
“不是我做的。”林煜虚弱地笑笑,“县里酒楼送来的,说是有人付了银子定下的,之后每天都送来。”
第44章 黄袍美梦 ...
言斐对他说寻了他许久, 还抱歉说自己来迟了。
戚景思放下碗筷,还是像小时候,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跪伏在林煜的膝头,喉间哽咽,不知道是为了言斐,为了林煜,还是为了自己。
言斐来时是冬日,但戚景思却总觉得那一日春至,细雨滑过他的眉梢, 一如初见那日。
“不是说不让你做这些吗?”戚景思将人扶到桌边。
戚景思低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那一身单薄的青衫,他觉得也许下一刻,他就会用力将人拽进自己怀里。
那是内心难以言说的爱意, 久久不息。
“小叔叔……你……”戚景思看着桌边摆着的两副碗筷,“知道我会回来?”
他不敢承认, 言斐来的那天,就是最好的一天。
林煜的声音还是很虚弱,但起码没有咳嗽,戚景思松了口气。
他不敢回忆, 刚才自己推开言斐的那一刻, 对方的永远雾蒙蒙的大眼睛中, 璀璨着星光赫然带泪。
“小叔叔。”当戚景思再推开熟悉的院门,却再也唤不出那轻快的一声。
可最终他只是苦涩地笑笑。
这门锁再也不用为谁而留,他拴上院门进屋, 却吃惊地发现一桌子饭菜已经上桌。
每一个与言斐有关的日子似乎都是伴着雨水的,好像对方眼中化不开的薄云。
直到不远处城内的万家灯火飘出袅袅炊烟,他才终于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