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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从那个时候他就应该明白,不管眼前、门外,甚至是未来会发生什么,危险的,未知的,他和言斐都注定是要一起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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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景思时常会想,他们有时是像是一对最普通不过的兄弟,打打闹闹,玩玩笑笑,是年少无聊时彼此陪伴的玩伴;但每当就着昏暗的烛火看着言斐恬然的睡颜,他又觉得,就算没有龙凤红烛,合卺交杯,他们也已经是天底下最平凡不过的一对夫妻。
言斐握着戚景思的手,侧身让开门边进人的空间,坦然道:“日头落了天儿凉,有什么事儿,进屋再说罢。”
“哥……”
言斐抬头与戚景思对望一眼,又在看向来人。
“是有人敲门吗?”他望着戚景思问道。
言斐求饶着,讨好地蹭蹭戚景思的颈窝,却隐约听到了院外的敲门声。
院门又被人扣响三声。
他本意只是不想让言斐难堪,却不想自己刚要抽回的手被言斐紧紧地握住,十指相扣。
言毅本就比言斐还小两岁,又生得瘦弱,还是以前那副瑟瑟缩缩的模样,只抬头瞄到戚景思一眼就吓得低下脑袋,看着戚景思和言斐紧紧相扣的双手,又尴尬地别过头去,半天才喊了声——
饭菜上桌时,每每看着言斐那张挂了碳灰的俊俏小脸,两个人都会在一番对视后同时笑出声来。
院门打开的一刹那,三人对望,戚景思什么糟糕的结果的想过了,他甚至想过门口站着的是戚同甫,却不想,外面是个比言斐更瘦小的少年。
“我去看看。”戚景思说着按住就要跟着自己的言斐,警惕地叮嘱道:“你先回房里去等我,把门闩上。”
言斐之前被戚景思笑话蹭花了脸,手上正沾着灶台底的煤灰要往戚景思脸上抹,现在便被人单手捏住腕子擒在背后,按在了案台边;戚景思另一只手咯吱着言斐的腰间,把人逗得笑得喘不上来气。
言斐在这晟京城里就算得上没什么朋友了,更遑论本就不是晟京人的戚景思;他们偏安在这城郊的小院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这屋子平日里一白天也没有人,谁又会恰好在这时候找上门来。
他言罢刚要转身,衣袖却被人一把攥住。
用罢晚,言斐会积极地张罗着收拾碗筷,戚景思也总是不放心地跟着。
打打闹闹、嬉嬉笑笑,最后他们会一同滚上那张并不宽敞的小榻。
戚景思见状,敏感地想要松开言斐的手。
叩、叩、叩——
如果可以,他是想跟言斐就这样走完一辈子的,直到两个人都老得走不动了,也还是要牵手躺在一起的。
言斐的眼神跟当年在一众劫匪包围中那一幕完全没有任何改变,他还是温柔地望着戚景思,坚定地摇了摇头。
虽然言斐的厨艺还是全无进步,每天还是要挤进厨房里从背后抱着戚景思的腰一顿夸赞,小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时不时还要偷偷在戚景思脸上嘬出响来;戚景思受不了他捣乱,每次都给他安排点洗盘子看火的功夫。
戚景思慢慢松开言斐。
眼神不好的人总是耳朵更灵,尽管小厨房内溢满了两人的嬉笑声,言斐还是听到。
方才还欢声笑语的小厨房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八斗才子林光霁,当世卧龙,未出茅庐,便知天下三分。”
当年诸葛亮六出祁山,却也最终未能北定中原, 所以,林煜也有错判了这天下的一日吗?
不管是至小苦难加身的戚景思,还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两人总也不过是尚未弱冠的少年人,那是个会因为一个阴天便难过,也会因为一颗饴糖便快乐的年纪。
直到这一天,他们照常在小厨房里嬉嬉闹闹地煮着饭,院门却突然被人扣响。
言斐每日上朝下朝的时间都基本固定,他接了人回家,两人钻进小厨房里,闹闹腾腾地准备一顿晚饭。
回来的第一天, 言斐曾同戚景思说过——
他回头牵起言斐的手,一起走出了小厨房。
戚景思突然自嘲地笑笑,心中豁然——
两人的相处总是言斐的话更多,他枕着戚景思的肩膀,会说些白天有趣的见闻,中午吃过什么好吃的,有时说着说着,自己就睡着了。
“言……言毅?”他结巴了半天才问出口,“你……你怎么来了?”
戚景思不知心中应该隐忧还是窃喜,毕竟这段日子,他和言斐过得可以算是真的宁静顺遂。
大约是因为言斐的亲娘教得好,又或是因为与爱人长相厮守总会让人有情饮水饱,戚景思一直觉得委屈了言斐,可娇生惯养的状元郎却总是甘之如饴,顶多夜里冷了会缩成一小团钻进戚景思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