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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双手在戚景思身上胡乱地摸索着，却被戚景思一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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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竭力的呼喊，虽然还是瑟缩颤抖，却几近声嘶力竭。

    场面一片混乱，言斐似乎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他努力想拽开面前的人，单薄的力气却收效甚微。

    戚景思看着言斐方才着地时的右手手肘已经渗出血迹，“疼不疼？”

    破院门口的人群终于散去，葛大嫂领着戚景思几人进门，一进门便“噗通”一声跪下。

    说话间葛家的两个孩子跑出来找妈妈，各个面黄肌肉一丁点大，言斐别过头去不忍心多看。

    既然葛大嫂与夫君恩爱情深，那这人……

    言斐已经什么都不顾上，他曾乱冲进人群，抓着戚景思上下打量，“你有没有吃亏？有没有受伤？”

    很快，恨意战胜了恐惧，人群又再包围上来。

    言毅站在人群外，胆小地缩着脖子，浑身发抖。

    “给我们几天时间。”言斐被戚景思扶着走出人群，“这几天内你们不能干预我们的行动，几天后若是葛大嫂的夫君病情好转，你们再选择是要相信我们，还是烧死我们。”

    自己捧在手心里疼都觉得不够的人，就这么被人推翻在地的情景，瞬间就点燃了他性格里本已经快要被言斐抚平的暴戾。

    人群见状也有一瞬恐慌。

    女人只会一个劲的磕头，“谢谢几位活菩萨救命！”

    他眼睁睁地看着戚景思慢慢被人围住，自己的眼神却越不过身前五大三粗的汉子，戚景思就要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所有动作都暂时停了下来，所有眼神都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她幼时因为腿脚残疾，被父母遗弃，被葛家的老人捡回家抚养长大；葛家本也不富裕，她年岁到了便也自然的嫁了葛家唯一的儿子为妻。

    “是可以治的……”

    “这是病！不是什么‘瘟神’！”

    言毅哆哆嗦嗦地垂着脑袋，缩着肩膀不敢答话，所有人都望向他的方向，却不想回答的声音来自身后。

    妇人的哭喊，身旁的咒骂，甚至是言斐的呼唤，在这一刻都离他很远，理智瞬间淹没在汪洋里。

    迷信的事，有时也并非全然因为愚昧无知；毕竟，但凡有一条生路，谁又会愿意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佛身上。

    “我可以治！”

    言斐看不下去躬身要扶，碰到手肘的伤口一阵吃痛，人就已经被戚景思扶了起来。

    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虽然知道葛大嫂的强调是为了说明自己并非全然是因为报恩嫁人，但言斐听着却更害怕了。

    “小伙子你别怕，我男人是真的还有气儿呢！”葛大嫂瞧出言斐脸色难看，马上解释道：“都是那个天杀的张发，哆哆嗦嗦地进屋，远远地伸了伸手就跑了，还跟族长说我男人咽气儿了……”

    “其实是怪我没红包打点他……”她说着抹了把泪，“我男人每天醒着的时候我明明还能喂他半碗糊糊……”

    “这是瘟疫——”

    “葛大嫂，我们救你也是救自己，道谢就太客气了。”言斐客气道：“只是，你家中情况……”

    “但我家男人很老实的，对我也好。”葛大嫂强调道：“他一点也不嫌弃我残疾，对我很好的。”

    葛大嫂一边招呼着众人进屋，一边大概介绍着。

    “你说你能治？”那个被人尊为族长的老者缓缓走到言毅身前，“你才几岁大？知道这村里死了多少位郎中了吗？”

    “果然是瘟神的使者！果然是！”

    言斐拼命地摇头，方才克制冷静的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

    他眼底猩红，上前直接撂倒几人，在言斐身前“扫”出一块空地。

    言斐连忙起身想要拉住戚景思，受伤的身体却根本赶不上戚景思已经在失控边缘的速度。

    *****

    他心疼地掀开言斐的衣袖，“不是说了你这右手是要写字的，不能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