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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天下动荡既在眼前，黎民顷刻既入水火……

    “退后！”他向面前的小厮威胁道：“不准出声儿！”

    马车在门边停下，跟着的小厮上前打开车帘，样子极是讨好，像是要迎接一位什么大人物。

    由不得他多想，他飞身上前，在对方发现并唤人包围自己之前先发制人，率先撂倒两人后一个箭步蹿出，手刀劈开扶着那车中“贵人”的小厮，一把擒住了车里下来的人。

    “我已经不是什么戚小公子了。”戚景思颔首回礼，“柳姑娘不必多礼。”

    戚景思不由得上前两步想要瞧个清楚，毕竟若真有什么大人物秘密造访，可能今晚他就算摸进了常府，也未必见得到常浩轸。

    小厮们面面相觑，一番眼神交流后，还是老实放下了手里的家伙。

    “谁！”车边的小厮立刻警觉道。

    戚景思身在晟京的秘密决不能暴露，这不止关系到言斐的安危，甚至还关系到整个莜县乃至李晟王朝的安危。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正要跟来，他还来不及喝止，倒是身前的柳娴儿先发了话——

    车中的“贵人”此时已被人搀扶着步下马车，从背后瞧着身形，好像是个女人；而她周围的常府小厮已经挑着灯笼，抄上家伙朝着戚景思声音发出的方向慢慢寻来。

    *****

    他闪身躲到树后，远远看着一辆锦缎蒙面的华丽马车向着常府后门的方向驶来。

    四殿下的王府进不去，常府家院或许可以一试。

    “你……”戚景思略略松开手，“认得出我？”

    戚景思已经在城里晃荡了几天，连四殿下的边都挨不上。

    他劫持柳娴儿，闪身躲进隔壁小巷。

    她福身作礼，“柳娴儿见过戚小公子。”

    戚景思心中思忖。

    “我无恙！你们先原地候着，不要过来！”

    戚景思心中起疑，柳娴儿言罢却颔首悄声道：“奴家不会有所动作，戚小公子可先放松些说话。”

    被抓的风险是躲过去了，只是这李璠再不受待见，好歹也是皇子，已经封王开府，堂堂王府可不是谁家的后院，翻个墙就能摸进去。

    今晚不论对方是否已经发现他的身份，闹过这一场之后常府上下肯定加倍戒严，几日之内他都不可能再有机会溜进常宅，或许是该另觅出路。

    这后门小巷自然不是常家大公子该经过的地方，只是前门他也不敢去，已经在这里猫了几个时辰，只等着天黑。

    直到这时他才瞧清，车里下来那人不止是女人，还是熟人——

    “壮士——”似乎能感受到身后之人的手边并无多少恶意，柳娴儿壮起胆子试探道：“奴家只是被常小公子接来唱曲儿的，身上并没带着太多银子。”

    晟京城里随处可见的马褂木已经繁了枝叶，正好让戚景思隐匿身形。

    留给戚景思的时间不多了，他不得不赌这一把。

    常府后巷。

    可马车明晃晃地挂着常氏族徽，为什么偏要鬼鬼祟祟地走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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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景思瞅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常府的院子里也已经亮起灯火，他翻身跃下树枝；可这脚尖刚点地，这安静了一整日的常府后巷却突然传出马车的声音。

    “壮士若是有急用，奴家可去为你取来。”

    他勒住柳娴儿的脖子，低头让对方的高髻挡住自己多半张脸，露出的眉峰眼神虽狠戾，实则手上没使什么劲儿。

    当时因为瞧不上常浩轩，也因为看不起整个常家与戚同甫狼狈为奸，他深深不以为然；直到常浩轸那一次造访临仙楼，他也多少听见了些林煜与常浩轸之间的恳谈。

    言斐那边的情况本就不容乐观，再加上时间推移，戚同甫得知了他逃脱的消息，不知会不会采取些什么其他的极端手段。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常浩轩？

    “样貌容易乔装，声音却难做更改。”柳娴儿感受到颈边力量稍泻，缓缓侧步转身，“奴家略通音律，耳力会比常人敏锐些许。”

    晟京名妓柳娴儿。

    还有之前林煜给他看过的，常浩轸那封亲笔的书信……

    林煜曾经说过，若是在京城有什么难处，可以去寻常浩轸相帮。

    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马上将要暴露的真容，他一时不查，踢动了脚边一枚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