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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介意言斐是睡着了还是在听，因为这一句，他可以用一辈子说给言斐听。

    他重新把言斐紧紧拥进怀里，却听到言斐连声音都冰冷——

    门外的人声还在起落，让这一切显得更加禁忌，不可理喻。

    “世间万千风景，我还有一生，可以描绘给你听。”

    “我们……”言斐无助地坐在床边，“要去哪儿？”

    “言斐。”余韵过后，戚景思亲吻言斐已经阖上的眼睛，“让我做你的眼睛。”

    “不是因为你悄悄收着我入学时的文章，不是因为你肯为了我和常浩轩身边的家奴大打出手……”

    言毅走后不久，戚景思也开始收拾行李。

    从昨夜就开始集聚的无助和恐惧都在这一刻演化为骨子里可能略带暴戾的偏执，他不理会言斐的挣扎和反抗，只是想要对方明白，那是一种已经深入骨髓的迷恋。

    他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证明，不管是从前还是往后，他的爱都和言斐的眼泪一样——

    “你……”戚景思从来不知道，原来言斐早就发现自己藏起了他的那篇文章。

    尽管言斐没有挣扎，没有更让人寒心的话，戚景思的手还是渐渐松开了。

    他吻去言斐的泪。

    他看着言斐眼中的雾霭终于散去，却只剩下空茫一片，里面深不见底的柔情晕开，再也不站着他的影子。

    他的齿尖不讲道理地在言斐那对于病中愈发嶙峋的锁骨留下痕迹，“如果你会把这都理解为‘怜悯’——”

    用尽全力去爱你。

    “你要说什么？”言斐平静道：“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嫌弃我，不会离开我？”

    纯澈，透明。

    戚景思疯狂，却又克制。

    言斐不再看着他，可每一道涣散的目光却像是刀尖，扎在他心上。

    锋芒刺进身体的一瞬间，他咬牙切齿，“那一定是我还不够用力。”

    言斐终于在巅峰上被戚景思衔住后颈。

    “平等，尊重，然后爱我。”

    “你放开我。”

    言斐的声音和他整个人一样冷静，冷静得可怕，冷静得教戚景思的双手无所适从。

    “不是的，阿言……不管怎么样……我都……”

    “景思……”他轻轻推开戚景思，“比起不再爱我，你的怜悯才更让人害怕。”

    他亲吻言斐，甚至比分别之前那一吻更加丧心病狂。

    他吻住言斐，不让人发出声音，只是木床已经老旧，咯吱作响。

    “怜悯？”戚景思一把拽住言斐的腕子，一把将人拉进怀里，“那我就让你知道，我会不会怜悯你。”

    他的眼中已经无法有表达情绪的眼神，却还是有眼泪诉说心疼。

    他说着把包袱背到背后，走到床边将人打横抱起。

    可两人之间一旦拉开距离，戚景思就不得不面对言斐漠然的，毫无聚焦的眼神。

    “戚景思。”他的手摸索着，碰到戚景思的脸颊，“你知道当初言毅问我，你和那群纨绔到底有什么不同时，我想到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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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颠簸都是戚景思已经无法表达的爱意，言斐流泪，也沉迷。

    戚景思没有回身，只随口道：“回家。”

    *****

    莜县的一切已经尘埃落定，言斐的病也算痊愈，言毅已经离开莜县返京，走前言斐再三叮嘱，不要把他眼疾的实情告诉家里。

    那是戚景思在宣誓他完全的占有，绝不妥协。

    “只是因为在你眼中的我，不是小瞎子，而是言斐。”言斐的手指颤抖，碰到戚景思下颚来不及清理的一点胡茬，他心中一抖，“我感谢你不曾歧视我，更感谢你不曾同情我。”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这么想占有你。”他强行将人禁锢在身下，“全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