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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边安抚，一边继续摸索着。

    “是这里吗？”

    这场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仍没有停歇，路上积了很深的水。

    积水没过他纤细的脚踝，奔跑时溅起的雨水湿了的袍子，他没有理会，似乎感觉不到不适和寒冷般。

    光线太暗了，乔清隽根本看不清，只能用手摸索着。

    少年愣了一下，走过去将灯笼提起来，他晃了晃，雨水从灯笼上落下来，却再也亮不起来。

    他很细心护着胸前的东西，几乎是三分之二的蓑衣都披在胸前，后背有大半的地方很快被雨水冲刷淋湿了。

    临近深夜，又是这样恶劣，寒冷的天气，所有人都躲在家里，窝在被窝里取暖睡安稳觉。

    忽的，前方出现了一点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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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相公，也就是孟向北，曾经带着他来到这里给大夫看病，后来，相公很忙，没有陪着他了，他就自己来，可是总找错。

    可怎么都摸不到，原本就泛红的眼眶再次红了，他慌乱极了：“怎么摸不到，怎么办，小花，小花在哪里。”

    寒夜冷雨中，他打了一个冷颤，兜紧被他绑在胸前的孩子。

    终于到了目的地，可是一排几乎差不多的房屋前，乔清隽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才是大夫的家。

    一个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的少年一手提着灯笼，一手似乎在护着胸前的东西，脚淌过一处处到水迹，他往前奔跑着。

    寒风凛冽，吹在人脸上，如同钝刀在割一般，彻底的寒冷将人的手脚都冻僵，血液几乎要凝固。

    孩子护住了，没有被雨水淋到，可扑到水里的他浑身湿透，如同落汤鸡，他站起来，雨水还从他的衣服上往下落。

    哽咽着的少年再次护着怀里的孩子往前走。

    没有灯笼的照亮，依靠着偶尔别人家屋檐下灯笼微亮的光，看得不太真切。

    “相公，相公你在哪里？安哥儿病了，病了。”

    京城，寒冬，漆黑的夜，大雨滂沱，将所有的声音都淹没，偶尔有人家屋檐下挂着灯笼，光线也显得昏暗。

    “不亮了，不亮了，怎么办。”

    “不哭，不哭，安哥儿乖乖，爹爹在。”

    大概是不舒服，小孩时不时扭动着。

    “安哥儿乖乖，爹爹找大夫，不疼了，不疼了。”少年笨拙地安抚着。

    他连忙用双手护住孩子。

    生怕再次摔倒，少年不敢再跑。

    少年能感觉到滚烫的温度从胸前小孩身上传来。

    怀里的小孩不适地扭动着，乔清隽想去拍拍小孩的背安抚，又顾忌手湿了。

    -

    少年惶恐地喃喃着。

    灯笼滚落在一旁的水里，早已经熄灭。

    没错，少年细心护着的正是一个孩子，约莫一岁，只是小孩的情况似乎不是很好，闭着眼睛，脸色潮红。

    他急得哭了，眼泪落了下来。

    “还是这里？”

    周围昏暗了很多。

    幸好，在他的祈求下，那朵被他刻了的粗糙小花终于被他摸到了。

    提着灯笼，加快了脚步，不曾想却被路上的石子绊倒了，整个人往前扑去。

    灯笼掉在地上，少年伸手抹了抹眼泪：“阿清不哭，不哭。要找大夫，找大夫。”

    “不对，不对，有刻小花的。”

    眼泪一寸寸往下掉，寒夜里，只有冷风刮过，还有大雨落在地上的声音在回应，路上除了他，一个行人都没有。

    之后，他就找了个小刀，偷偷地在大夫家的一个小角刻了一朵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