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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全神贯注地寻路是件很奇妙的事情，可以将脑子里所有的杂念全都排空，只注意脚下方寸之地，所以重九一时没注意前方什么时候多了个身影，当他看见门框再抬头时，目光正巧跟门内站着的……女人碰撞在一起。

    “我是不能插手生死，但没说不能做别的。”说到这，他看了眼方未的腿，“短一点，不就矮了？”

    一个人的时候时间难熬，人多了就连台絮都觉得屋子没那么可怕了。

    他站在方未身后，听着面前两个人没营养的话，甚至觉得此时此刻有些像同事聚餐时水管不小心爆了，而他们正“享受”着加强版泼水节的待遇。

    说完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女人竟真的就这么回屋去了。

    台絮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地举手，试探道：“那个……”

    ◎“杀了她。”◎

    “我先前进来的时候，大概……好像……说话声是从那边的房间传出来。”台絮指着靠近玄关的一个紧闭着的房门。

    “你们什么人，到我家做什么？！”女人嗓音沙哑，说话时嘴巴几乎不动，声音却很大，甚至压过了周围哗啦啦的水声，“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说话间，他们方才还在讨论的屋子门在这时一点点打开。

    重九忍无可忍：“把你交出去也行。”

    第 15 章

    方未站在重九的身边，在兜里摸索了半天，随后有些懊恼地拍了下额头：“今天出门急忘记带名片了，我们是接到物业的电话，说漏水严重让我们过来看看，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

    这种屁话真是信手拈来，都不用打草稿，被拆了的门还躺在地上，傻子才会信。

    方未怀疑地看着台絮：“你竟然还有胆子仔细听声音？”

    他本来不是个话多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个人久了了，晏子晋又不是个需要答话的人，以至于他少有的耐下心来跟一个人聊了这么多，虽然聊的内容着实没什么营养。

    方未刚要回点什么，已经漫至膝盖的水突然开始翻腾，水温越来越高。

    重九低头看着自己摩挲着的手指，嘴角翘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在即将从泼水节变成游泳馆的前一刻，一扇卧室门终于帮客厅分担了些压力，快要到膝盖的水降下去了一点。

    重九虽然不觉得暴力能解决问题，但就刚刚他劈了卧室门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立场发表意见，直接闭嘴没应。

    重九收回目光嘴唇抿的很紧，但凡是个活人都不至于木讷成这样，这一刻他真的怀疑自己眼神是不是越来越不好了，连幽魂都辨别不出来，不然怎么可能相信这种鬼话。

    方未：“九爷你可别想吓唬我，虽然我刚来懂得不多，但也知道您不能随意插手活人的生死吧？”

    结果女人真的对着他们点了点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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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絮将自己缩的更小了，他也不想当拖油瓶，可让他站出来大包大揽又做不到，就只能闷声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重九歪头示意方未：“你去看看。”

    女人迟钝地盯着方未看了一会儿，点点头：“那你们动作轻点，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重九一时竟没有立刻分辨出女人究竟是人是鬼，主要因为这人的模样实在有些惨不忍睹，浑身阴沉沉的却没鬼气，大半张脸藏在头发里，眼睛透过刘海看出来是有些阴森森的，浑身穿着一件淡黄色的睡衣，裤子有一半浸泡在水里却好像没有感觉，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陌生人。

    方未：“你竟然让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去探路？”

    重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方未的声音越了过来：“你家漏水了，我们是来修水管的。”

    重九看疯子一样回头看着方未。

    台絮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答，被方未盯得久了，底气不足道：“所以才跑另一个房间躲起来。“

    这么一听，台絮的话但是有了点说服力。

    他被翻滚的水花溅了一脸，赶紧找了个凳子站上去：“这玩意还有自动加热功能？”

    方未环视一圈：“你觉得砸门出去这件事靠谱不？”

    重九和方未同时低头。

    说来这个屋子被折腾一番后实在惨不忍睹，一间卧室的门一半挂在门框上，一半躺在水里，客厅里原本妥帖的装饰大多漂浮在水上，余下的歪歪扭扭地倒在一侧，重九走路的时候还需要留意脚下有没有“暗器”。

    重九不再跟方未废话，率先向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