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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腾空的瞬间他想完了，要成水煮肉了。

    他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场景，这种时候应该会有人过来拉他一把，九爷可能不会屈尊降贵，方未总要讲一下同事情谊。

    重九明显感觉女人是知道些东西，或许是他问的方式不对，也或者是没问道点子上，让在女人身体里作怪的东西有机可乘，将秘密牢牢锁死在这具脆弱的身体里。

    女人肉/体和精神被折磨一番后有些萎靡，低着头嘴里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台絮认命地躺在水里，意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水温虽烫还没到伤着的地步，就跟去澡堂泡澡的时候，店家把水烧的有些高一样，习惯了甚至觉得有些舒服，泡得惬意一时不想起来。

    台絮捂着肚子，错眼间看见一个个半透明的圆点乱飞。

    衣服本就被水淋湿，鲜血碰到后立刻晕染开，与纯黑色的布料融为一体，若不是大庭广众，重九很想直接把衣服烧了。

    重九的脸色已经不止是难看，只要方未再有什么动作，书店里的红烧肉都免了，他直接送方未去忘川里喂鱼。

    湿漉漉的头发从两边垂下来，像是将他们围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拉扯◎

    台絮被蒸的满脸通红，呼吸有些不顺畅，然而远处两个大神却在斗法，没有一个人考虑他这个普通人能不能坚持下去。

    重九很想一手指戳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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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闭着眼睛想，要不就在这躺着等算了，反正他帮不上忙，能出去最好，出不去还能舒服几分钟。

    重九脸色有些难看，刚刚只注意到身上沾到的血点子，没注意方未什么时候跑到他身后，把他当成了遮挡物。

    什么被吃了？

    今天却因为一个不知道究竟什么人物的主神，险些将一个人的精神逼崩溃。

    过了没多久，女人的甩动的动作越来越小，乍一看上去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却给人一种气球放气的错觉。

    台絮脑子慢了半拍，眼皮颤颤巍巍掀开的时候，一双只有眼白没有眼仁的眼睛悬在上空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与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他伸手想去抓，圆点进了手心后很快顺着指缝又溜了出来，在他面前来回晃。

    这次他反应极快，在触碰到的瞬间立刻将手缩了回来，抿着嘴唇一看不发地看着方未。

    第 17 章

    或许是先前重九的动作给女人留了太大的心理阴影，在看见重九手指后，浑身突然僵住一动不动，随后浑身开始剧烈抖动，像一个破了的气球软趴趴的甩着胳膊，钉在手背上的刀叮一声掉到了地上，鲜血被她甩的到处都是。

    结果直到他躺进水里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另外两个人都距他不远，却没一个人出手帮个忙。

    至少说明，“主神”不是他理解意义上的半仙，或许真如方未所说是个“邪/教”。

    方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充气娃娃？”

    早年信神佛的人多，做法除祟的人也多，偶尔还会在书店里见到几个道行深厚的活人，在世人眼里也算是个众人敬仰的“神谕传达者”，俗称半仙。

    那这个“主神”又是什么，重九很久没在在书店里见到活人了，晏子晋除外，他不算个正常人。

    方未：“九爷想拉手直说，何必用这种方式，你明知道再来一次女人的精神就会彻底崩溃还伸手，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九爷。”

    “唔……”圆点飞远，台絮向前探着身子，脚下没留意眼看着就要从圆凳上摔下来。

    屋内的积水消了许多，台絮躺在水里尚可以露出个鼻尖。

    人生就是这么大起大落，上一秒还在想着会被烫死的台絮，刚松了口气以为自己死里逃生，这一秒已经不知道脑子为何物，他被热气蒸红的脸瞬间血色全无，瞪大眼睛像是个死不瞑目的尸体。

    血红色的嘴唇延伸到耳根，像是在笑，又像是被劈成那样，嘴里空荡荡黑漆漆看不见牙齿，却比看见牙齿还要吓人。

    重九原本想再试一下，结果手指刚伸出去，就被一个温热的掌心包住。

    水温持续上升，周围热气再次弥漫开，像极了桑拿房。

    “他再不起来估计会被吃了吧。”台絮还在自我放逐地泡在水里，方未的声音穿过水流进了他的耳朵。

    台絮不想看两个大神，那两个大神让他有些胃疼，或许也不是因为大神，可能是因为先前的小龙虾，也可能是因为热气进了气管，内脏都跟着有了灼烧感。

    作为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物，重九很少会遇到什么让他情绪失控的东西，刚接手书店的时候，偶尔还会感到新奇或者手足无措，那也是近千年前的事情了。

    变故生的太快，重九闪身不及，衣服上被溅了好几个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