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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压着声音，小声说：“你杀人了？”

    最后一个开口的也乖乖闭嘴了，原本就吓人的环境愈发诡异。

    更吓人的是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不紧不慢，由远及近。

    “你现在才问是不是有点晚了？”

    方未学着于宋的口气，小声说：“可能在考虑是先杀我还是先吃你。”

    于宋浑身一哆嗦。

    “不是我的，九爷的，九爷知道疼人，怕我生病，特意把伞留给我。”方未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这番话，一点都不心虚，甚至都没看一眼重九，让晏子晋真的以为是重九突然开窍懂得关心人了。

    可水鬼不知道哪里想不开，非要跟他一直强调活人活人，蛊惑的声音多了，落到重九耳朵里到底还是勾起了那一点心魔。

    他一脸沉重的样子倒是比笑起来好多了，至少没那么皱巴恶心。

    “你……”

    啪啪声最后停留在墙边一个大窟窿前，谁都没有回头。

    晏子晋听见这话后迅速转头看着脚边，就见那女鬼幅度极小地抽搐了一下，双手扒在地上小幅度往后蹭了一点。

    重九最开始的打算正如方未跟于宋说的，逼供，其实也就是问一些问题，关于他们猜测的邪教还有能活人的术法。

    “你是什么人？你不是这个村子的人。”水鬼哑着嗓子，看向重九的眼神很不善。

    “这是个女鬼？”晏子晋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团黑色，而后又看着藏在方未身后的半透明灰扑扑的一团，“这又是什么？”

    若是那个人真的能活过来……

    水鬼嘴唇张合了好几次，最后问道：“你想活的究竟什么人。”

    方未满意于宋的反应，鬼还怕起来比人有意思，于宋灰扑扑的身影肉眼可见地浅了点。

    若他身上长了毛，估计全都炸了起来。

    他不知道这个人身份，直觉告诉他这人不简单，原本单方面对他好处的契约突然变得好坏难测。

    “没有啊，我这种社会好青年怎么会杀人。”方未否认的干脆，他说完这话后撇了眼地上的女鬼，“不过她要是再往前动一步，我可能会杀鬼。”

    不过看门人这个职位实在是没什么辨识度，不像是广为流传的黑白无常，戴着高高的帽子，吐着舌头，一看就知道身份。

    他一身松松垮垮的肉哪里都经不起折腾，这一口下去说不准掉的是舌头还是牙齿。

    “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他做出这种事，值了。”晏子晋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假装那边留着的雨水都是感动的泪。

    “说吧，你需要几个人的命来强大自己？”重九动了动手腕，问道。

    他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过了两秒后眼睛猛地睁大，拉着方未的手：“你，你，你——”

    于宋咽着口水，瞪大了眼睛，浑身每一个每一处都高度警戒着。

    “他们在干什么？”于宋小声问方未。

    所以即便重九站在眼前，年轻的模样也不会跟看门的挂在一起。

    水鬼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还好牙齿放下去的前一刻只住了。

    就当于宋以为又有什么东西进来的时候，来者率先开口：“怎么都在这里，我去，那是个什么东西？”

    只是他低着头刚擦完一个眼角，正好瞥见方未脚边不远处一团黑色的东西。

    “是你自己一直说那边躺着的是我的家人，我有承认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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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一时只剩下雨水拍打地面的声音，细细的，落在水坑里啪嗒一声，溅起小幅度水花。

    水鬼突然不敢答了，他们之间有契约束缚，每一句话都像是言灵。

    没有！

    水鬼表情沉重。

    水鬼不说话，重九就这么等着，一人一鬼陷入了僵持。

    那声音在墙边停了好一会儿，下一脚进了屋子。

    这声音熟悉，于宋今天除了跟重九在一起时听见他说了几句话以外，全都在是这个声音在吼。

    晏子晋见到熟人后终于不再像先前那样小心翼翼，特别是看见方未手里还有把伞，快速跑了过去，挤在伞下：“你倒是会享受，还知道带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