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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站在门口,逆着光,四周轮廓被光线镀上一层金色,面容却藏在阴暗里,乍一看看不清模样。

    时间突然静止了,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就连点外商业圈常年吵闹的声音都没了。

    可是今天这一天,为什么都觉得他应该挂个铃铛?

    但凡有魂魄前来报道,铃铛都要响个不停,这给重九研究铃铛增加了不小的困难,而于宋就正好卡在这个时间过来问问题,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张快要掉冰碴儿的脸。

    方未拉了把椅子,丝毫不客气地坐在重九对面,双手托着下巴:“组织虽然跟公家挂钩,但是属于半公半私,有一部分运作资金是靠赞助,其中一个慈善家跟领导比较熟,说好久不见了想要聚聚,又说先前在我们门口看见个长发小伙子很不错,务必要叫上一起吃饭。领导想了想,长发的好像只有九爷你了,正好那个人参与了石台子附近的开发项目,人脉也广,不是说猫在那附近出现过么?说不准有猫的线索,所以问你去不去。”

    在纠结了好几个小时后,他终于跟个大姑娘似的,手里绞动着抹布跑到了重九面前,夹着腿低着头,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这也没有什么需要干的啊。”

    休息了两天,再次出现变故却不是因为出去寻找书的小白人,而是来自店里多出来的鬼——于宋。

    其实这话本身没什么毛病,宠物店里有各种各样猫用铃铛,见到铃铛后有这么个反应并不稀奇,然而架不住面前的正主原本就是一只猫,而于宋这个初来乍到的并不知道其中的关窍,还以为重九性格阴晴不定,说不准哪句话就触霉头了。

    在话出口的瞬间就意识到,他踩雷了。

    于宋虽然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但是重九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告诉他,他死定了。

    晏子晋告诉他,水鬼的事件应该只跟许萍有关系,与先前邱鸿和顺平县死亡的那个人应该关系不大,具体事宜还在进一步调查,有消息会跟他说。

    “有事么?”重九转身进屋,只留给方未个背影。

    重九冷着脸,转头看向来人。

    方未跟着进门,随手将店门拉上:“领导说,金主爸爸想要请客吃饭。”

    重九松了手,突然挣脱束缚的铃铛又开始晃个不停,似乎很高兴见到来人。

    作为一只活了许多年的老猫,重九唯一没干过的一件事情就是戴铃铛。

    千年来这个破铃铛从来没出现过任何变化,他一时不确定是自己的错觉还是铃铛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方未没看铃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重九身上的长衫,颇感兴趣地啧啧两声,小声嘟囔道:“果然还是应该加点颜色。”

    敲门声响起,厚重的店门被人从外面拉开,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听那人说了一句同样不要命的话:“诶,九爷带着铃铛做什么呢?”

    重九坐回柜台后面,盯着方未,虽然不太明白“金主爸爸”是什么意思,但是表情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你们吃饭关我什么事。”

    他听自己道:“这个铃铛是猫戴的那种么?”

    还没得到回答,于宋先是被这个表情吓了一跳。

    他对案件本身兴趣不大,想要找的也就是那只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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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一受到惊吓,脑子就不好用,鬼也是。所以在脑子因惊吓而锈逗后,于宋嘴上把门的也离家出走了,等他意识回来的时候,话脱口而出,再想收回也晚了。

    或许老天觉得于宋这辈子已经很惨了,想要眷顾他一下,所以在他以为自己活不过半分钟的时候,终于又出了别的变故——

    重九此时正摆弄着门上的铃铛,他怎么看都觉得铃铛不顺眼,似乎不只是颜色浅了,连纹路也淡了许多。

    于宋到了书店消失一天后,不知道从哪里翻出块抹布,在书店里闲逛了一圈却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可擦的地方,书架每一层都纤尘不染,根本不需要他这个多出来的杂役收拾卫生。

    至于怎么确定的,晏子晋没有多说,重九也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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