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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回到人间后，自身力量消失便只能借助这些外力。

    长孙愬眯着眼睛看向方未。

    方未：“长孙先生终于舍得看我一眼了？既然对我这么感兴趣却不跟我说一个字，是已经志在必得？”

    只是没想到那些小鬼一点都不争气，甚至惊动了他藏匿在人群中的试验品。

    叮叮声不绝于耳，方未依着门看着。

    长孙愬注意力被方未吸引，只感觉到脖子一凉，随后控制着轮椅向旁边划去，长矛同时挡在身前和重九的长剑交锋。

    这话出口，连重九都觉得有些微妙，在将剑上的纸撕下来后，扭头目光复杂地看了眼方未。

    而这些复杂的情感经年累积下就只剩下不甘心和怨妒，当初一点点贪婪到现在已经发酵得快要压抑不住。

    叮一声，长剑停下的同一时刻，另一道黄纸则飞向长孙愬。

    重九表情一凝，转身长剑直取长孙愬的脑袋。

    方未侧过头，透过门缝看见一个脑袋正鬼鬼祟祟的往里探。

    对于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神明长孙愬内心很复杂，他如今虽与普通人无异，却也经历过那个时期，见过方未的真面目。

    后来他放出那些小鬼出去搞事情，一边想要试探着时矣究竟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神，一方面又在试探着重九的态度。

    然而长孙愬动的还是有些晚，纸边缘擦着他的脸颊飘过去时看似不痛不痒，实则所过之处火辣辣一片，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将他脸生生割开，疼得他直接破了功，脸上的微笑终于保持不住，阴沉着脸咬紧牙关才没哼出声。

    “你笑什么？”长孙愬脸色不悦，脸上依旧疼的厉害。

    然而符咒同样消耗着施术人的精神，对于普通人来说，每天能使用的符咒次数有线，有些像游戏里的技能CD，按照一般情况来看方未应该已经坚持不住了。但之前他与重九接触的时候，偷偷从重九那里渡了点阴气藏匿在自己身体里。

    所以在他知道时矣重新出现后，那种兴奋让他根本压抑不住颤抖的心，像一个饿了许久的乞丐见到了一块香味四溢的蛋糕。

    虽说阴气对活人来说伤身体，但到了这里，即便还没有将所有事情摸清楚，也知道要紧的人要出现了，需要留一手傍身。

    这种情况的打斗实在是没什么趣，不知道长孙愬到底是怎么想的。

    果不其然，见到了长孙愬。

    远处一阵笑声响起，长孙愬顺着声音看去。

    这双眼睛长孙愬极为熟悉，当初也是他看了无数次的眼睛，曾嫉妒过羡慕过，即便到了现在都没有得到过。

    两个人视线碰撞上的瞬间，重九瞧见方未眼尾的弧度更弯了，像极了当初在花丛下，偷偷往他尾巴上贴花瓣时的表情。

    轻飘飘的一张纸并没有入长孙愬的眼，然而在黄纸要碰到的瞬间，他心里突然生出一道寒战，下意识侧头躲开。

    重九只觉得手上一阵发麻，像是直接劈到了石头上。

    是了，神本身就是为了造福人，自然是按照着人们最喜爱的样子捏出来的，即便是天道，有时候也是违背不了人的心愿，比如方未的样貌。

    这种战斗持续不了多久，就算长孙愬和轮椅之间默契再足，他到底是个残废，一来一回身上多了好几道伤口，若是重九不准备留活口，估摸着要不了就变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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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未低笑两声，那笑容明显不是对着长孙愬，但是长孙愬总觉得自己被嘲笑了。

    只是现在方未不知道从哪里借了个身子，虽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只有那双眼睛还是原来的样子。

    这人他认识，只是印象不深，只知道跟他前后进组的，胆子很小，又不知道到底擅长什么，被晏子晋带回去时他还惊诧了一下。

    黄色的方形纸夹在手指骨结的位置，纸上用朱砂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就在方未想着一会儿怎么拦着重九下狠手时，身后的门突然传来轻微的碰撞声，而后门被人向外拉开。

    “你什么情况？”方未惊讶地看着来人。

    黄纸飞过身后直接没入了人群中消失不见。

    “什，什么情况。”那人大半视线都被门挡住，剩下的那点就只看见站在门口的方未。

    重九虽说在书店里混了这么多年，就算是当初他捡回来那只懒得思考的猫，接触过这么多事情也应该懂了不少人情世故。

    这一是长孙愬进门后给的方未第一个正眼。

    就见门口那人手抱胸靠在木门上，细长的眼尾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看起来人畜无害。

    “没什么。”方未摇摇头，“你不是对我视而不见么？管我做什么？你们接着打，我看热闹。”

    却没想到还能被忽悠一通，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