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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未摸猫正摸得开心，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嗯，走吧。”

    “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艰难，半死半活吊在书店了都是拜一人所赐，连自己的身体都保不住，就没有不甘心？”

    不过说来奇怪，自从重九把头发剪短之后，似乎一直都是一个样子，长度没有丝毫变化。

    台絮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下意识看向重九的头发。

    “你还想聊什么？”

    火起的地方正是先前那张符咒落下的地方。

    台絮见到重九后一直没敢开口，正巧站在重九身后一个视野盲区，被夹在重九和墙之间都没敢说话，只能憋着气假装自己不存在，知道快要憋死了，对方才被发现还多个人。

    试了好几次后，他急得有些出汗，也可能是被火烤的，但是无论哪一种他现在都很不舒服，双手一起摁着把手用力，最后“咯嘣”一声，手里多了个东西。

    普通人剪个头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先不说男人大多一头利落的短发，就连姑娘也时不时得去理发店打理一番。

    长孙愬：“又不是我烧的。”

    “什么情况？”重九讶异地看着台絮。

    说罢他往后退了两步，却撞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无论是那一点，都不是方哥，所以他拉了拉方未的袖子，手已经摁在门把上，小声道：“要不我们还是走吧，外面虽有怪物，但是跟了我很久都没把我吃了，有可能……我是说有可能，或许不吃人，就是故意恶作剧之类的。”

    重九抿嘴不言。

    方未：“梦游游过来的智障儿童。”

    长孙愬见此，连先前被压着打的事都已经忘了，眼神里染上了一点慈爱，像极了长辈看着后辈淘气，无可奈何的样子。

    方未耸耸肩既没承认也没否认，揉着猫的脑袋：“这猫比你可爱多了，哪里捡的？”

    方未晃了晃手上的猫：“怎么就还你？”

    随后他好像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目光一转，看着即便身处火海却依旧坐得笔直的长孙愬：“这老头有古怪，身上伤口好得很快，碰过的地方几秒钟就能痊愈，一时半会解决不掉，先离开这里再说。”

    智障儿童此时连被骂了都没反应过来，努力吸着口气平复有着疼痛的肺，他身旁不远处的长矛正晃动着身子，想要从墙壁中挣脱出来——这东西竟是有自己的意识。

    “九爷别这么大的火气，气大伤身。”长孙愬笑了笑，而后又瞥了眼方未怀里的黑猫，眸光微微闪动，随后似乎想开了，连眼底都染上了笑意，继续对重九说，“我这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一个书店可容不下两尊神，您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吗？”

    重九不言，原本就少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显得愈发虚弱 。

    剪个头发而已，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台絮得到了支持很是高兴，用力向下摁着把手，然而“咔咔”声响个不停，就是没见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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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侧人群中，长孙愬没看见的地方，几个人影化成灰烬散落一地。

    台絮快哭了，看着掉下来的门把手，憋着嘴看着方未：“方，方哥，坏了……”

    重九趁着长孙愬□□的空档，长剑一挑，直接把他连人带轮椅一起推进了火里，而后回到了方未身前，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这是你放的？”

    长孙愬转动着轮椅慢慢靠近几人，全然忘了方才还在大打出手，似乎又回到起初那种好客主人的样子。

    贴着地面的火没有蔓延到他们脚下，反而顺着床边的墙壁往上爬，数不清多少的人影被火吞了大半，他们站在火里一动不动，像个木偶。

    “我说了你们出不去偏不信，如今确认了，我们要不要接着聊？”

    台絮内心到底有些惧怕，只是目前他搞不清楚是怕远处不停烧着的人，还是更怕面前外人闻风丧胆的九爷。

    “我们能聊的有很多，比如……”长孙愬指了指方未怀里的猫，“这里面放的东西。”

    “走不掉了，还是跟我谈条件吧。”长孙愬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身上被割破的地方已经恢复七七八八，他滚动着轮椅从火里出来。

    说罢就把猫踹在了怀里，一副谁捡到就是谁的意思。

    重九：“火烧了半个房子，你让我们在这跟你聊？”

    长孙愬接着说：“这里面放着什么，你知我知，当然除了这一点，我们还可有很多可以说。”

    “方哥没坏。”方未憋着笑，随后咳了一声，正经道，“那没办法了，只能等着九爷带我们出去。”

    即便重九没有跟他好好说话的意思，长孙愬依旧自己说的开心，尤其是见到重九的头发后：“您看，您连头发都保不住，不是穷途末路了吗？”

    重九看着方未的动作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这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