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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未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就如火纯青，自是不会错过，只是他没明白这点黯然从何而来，但他也明白重九不会给他解释。

    好像……他没听过话吧。

    “重九！”猫的身体刚刚落地方未便知不好，在重九下一个动作前赶紧冲了过去，一把拉住重九的手腕冷声说，“你想做什么！”

    方未盯着重九的眼睛看了几秒，随后微蹙眉头，说：“先把猫放下，这个恶灵不管做了什么自会有解决的办法，暂时用不着你动手。”

    重九在麻木中找到了一点点直觉，看向方未的眼神里也戴上了温度。

    大雨将重九原本就冷的身子冲得有些麻木，他看着方未，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期盼，问：“掐不死，况且，若是能掐死不是更好？留着做什么，继续祸害你的书店？”

    这点急迫到底是出自哪里重九不敢多想，毕竟原本让他乱了心绪的亲密接触，事实上只是方未为了借点阴气的手段。

    他是有些急了，甚至忘了自己从没有用这种口气跟重九说话，含着命令，又夹杂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急迫。

    可是手腕上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强烈的他连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重九狐疑地看着方未，满脸写着：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墨绿色的瞳孔里还带着点想要掩藏起来的黯然。

    手下一片冰冷，若不是触感软腻，方未甚至怀疑自己正握在千年寒冰上。

    抓住的瞬间，长孙愬声音响起。

    经过雨水的冲刷，重九露出来的手腕显得更白了，尤其是在黑色的袖口衬托下，白的异常，泛着阴森的气息，倒是跟鬼片里面经过处理的恶鬼颜色差不多。

    知道这些，方未放弃追问这些，叹了口气，软下表情，只是手上的力道没有丝毫松懈。

    方未在重九脸上没看到一丁点情绪波动，声音里少有的带上了火气：“现在真的是翅膀硬了，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重九纹丝未动，反而是盯着方未的眼睛，嘴唇颤了两下，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没有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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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掩饰太过于刻意，以至于他没听清方未问了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回了句话。

    他挣脱不成，怒视道：“你，你这样会遭报应的，我现在也算是生灵，你忘了你身上的天谴吗，生吞生灵，你觉得天谴能饶了你吗，天道能让你活着吗？你本来就是被世间所不容的，装什么正义之士。”

    重九低头看着多出来的一只手，虽说方未身上的温度也被雨水冲散了些，但到底还是个活人，这一点点温度让重九有些失神。

    从始至终他就只说了三个字，不带感情不期望答案的三个字。

    “怎么了？”他刻意压着声音里的颤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至少……不要让方未察觉到，他会因为这样简单的接触而生出一些本不应该有的情绪。

    这只猫别的还好，就这点毛病着实让人头大，某些事情将倔得像头牛，不仅死脑筋，还不原意开口，什么事情都要憋着自己解决。

    事实上的恶鬼跟普通人差别不大，抛了身体的灵魂皮肤看上去大多都跟生前一样，除了死于非命的看起来惨一些以外，若真要有个比较，倒是重九更像阴鬼。

    带着压力的话终于压进了重九的耳朵，他手上下意识一松，然而猫还没来得及往下滑落，很快又被他捏住。

    “它快死了。”方未声音尽量放的温柔，带着诱哄的意味，“怎么说也是你自己的东西，就不知道温柔点？回头坏了没地方修补。”

    他另一只手覆在重九端在半空中的手上，尾指不小心碰到了湿漉漉冰凉的猫毛，不是个活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