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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一声响，又是一条手臂掉在黏稠的血泊中。

    和西索这样的杀人狂魔在一起，会成为她的污点！

    血珠从他的脖颈间溢出，很快便流尽了。

    米克的瞳孔一缩，双膝向后慢慢退去。

    夜色沉寂，四下无声。

    他艰难地移动视线，摇摇晃晃地看向了面前的女人——现在的米克，只能看见优娜的脚踝与鞋跟了。纤细的足踝，每一寸的形状都完美无比。

    终于，优娜慢慢地抬起了面庞。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夜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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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现在没有精力去考虑米克的事情了。

    西索又喊了一声。

    瞧见她的面容，西索的眸光微有惊愕。他还从没见过优娜这样的表情——那双湛蓝的眼，失去了所有的光，仿佛被笼罩上了漫长的极夜。

    “优里~”

    说罢，他转身对优娜说，“回去吧？”

    ——不会再回想起任何关于米克的话了。

    她是那样的良善温柔，愿对弱者伸出援手，完美到只有铺满莲花与橄榄枝的教堂才可以留下这样的女人。

    终于，这漫长且纠葛的一吻结束了。西索听到她在耳边说“快点，我要你。”

    “还想做些什么？”西索兴致缺缺，“我可不想陪你浪费时间。”

    米克狰狞扭曲着五官，不甘心地摔倒在地。很快，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不知为何，优娜站在原地，低着头，久久没有回话。

    这样的想法一旦出现，米克那双垂死的眼眸陡然睁大。他支撑起没有双臂的上半身，朝优娜蠕动了半步。

    “你…怎么可以……”米克喑哑的声音仿佛漏了风，他质问着优娜，“怎么可以，与恶魔为伍？”

    然而，他才刚有逃跑的征兆，一张扑克牌便以无法捕捉的速度破开夜风，从他的右臂中齐齐切过。

    “那怎么行呢~”西索笑了起来，“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让你昏睡过去。来吧，回家吧？”

    “人类之所以会结伴，当然是因为性格相似~恶魔，也只能和恶魔为伍。”西索轻佻地笑着，向米克毫无生气的身体解释道。

    她从来都温柔平和，如同波光安静的水面。可这一瞬，却像是水面干涸，袒露出被淹没腐蚀的千疮百孔的海床。

    ——太好了。

    没有回应。

    米克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断去双臂的身体，在地上仍旧颤抖不止。过量的失血，使得米克意识到，死亡的阴影即将降临。

    米克没有理会他，也忘记了恐惧与战栗。他盯着优娜，喃喃说“大家都死了…全都死了，变成了怪物，死了。你还活着，还是这副模样…不……你也应该死去！就让我来杀死你……”

    “或者做点其他的事情也可以。——喝酒。战斗。或者打晕我，都可以”优娜抬起头，对他一字一句地说。她的眼，还是那样晦暗而死气沉沉，“不，还是直接打晕我吧，这样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下一刻，他的脖颈间便逸出一道血线。

    “怎么了？”西索问。

    优娜的身体终于动了下——她忽然踉跄地扑过来，撞进了他的怀里。

    下一刻，她踮起脚尖，很主动地送上了自己的唇瓣。

    “嗯？”他挑眉，很有兴致地问，“今天很主动嘛。”

    嘶——

    与平常不同，她的脸色很差劲。

    “感觉如何？”西索笑眯眯地问。

    西索倒是不介意她的礼物，甚至还想调笑一句。然而，她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主动得异乎寻常。不仅如此，她用双臂紧紧拥住了男人，颤抖的手指仿佛紧扣着溺水时的浮木。

    优娜半阖眼眸，疲累地说“嗯。不错。”

    优娜的意识，在回忆与现实之中涣散支离。她意识到，西索的指甲尖而长，划过颈侧，便在留下一道红色的线。她盯着一盏灯，五指慢慢绞紧。烟灰缸里，新丢进去的烟蒂还未彻底熄灭，一缕白烟飘扬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