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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

    被她的问题一打岔，月彦竟然觉得就这样吃掉她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一回，月彦的动作彻底顿住了。原本想要切开动脉、将猎物杀死后吞食的想法，竟被一缕滑

    月彦的表情有片刻的怔怔。

    “那如果，可能的话，月彦先生愿意和我恋爱吗？”她竟然再度这么问了。

    优娜也和他作别。

    “怎么……这么突然呢？”月彦放开她，扶了下帽沿。

    问，果然如此。他在白天被困于工作，几乎没法外出。有时与西洋刚来访的客人谈生意至天明，白天里又只能休息了。

    在他即将切开猎物的动脉时，他忽然听到自己的盘中餐如此询问。

    “嗯？鬼？”

    “那你有过订婚的人吗？”

    “月彦先生觉得我怎么样？”

    最后，他改变了主意，不再按计划于今夜吃掉她，而是很温和地说：“等一会儿车修好了，我就送你回家吧。”

    他已存活了千年，不会如那些初初食人的鬼一般癫狂地流下涎水或是疯癫乱语。即使内心充满渴望，他也始终仪态翩翩。

    他这么体贴，优娜心底很感动。

    他的指尖依旧扣在女子的后颈，口中不紧不慢地回答：“没有。”

    月彦是个商人，优娜猜他白天定然是忙于公司事务。偶然一

    “有吧。”她说。毕竟世界上连魔王都存在，那存在个鬼王什么的也不奇怪了。

    “我是问‘如果’嘛。”优娜退开一步，笑得温和，“月彦先生就当我是在开玩笑吧。”说罢了，便重新拎起了酒罐子。

    “没有。”

    他收起了原本想要割开她脖颈的手指。那只手颇有些无处可去，最后，便颇为体贴地替她理了理外褂的衣领，令寒风不至于灌入她的脖颈处。

    那日之后，月彦隔三差五会在夜晚到访。或是提前拍无线电报，或是请门房捎带口信。他就像栖息在黑暗之中的贵公子一般，热衷于夜间的娱乐，譬如那些西式的舞会、华族的联谊、总是满座的文剧。

    当晚，月彦将优娜送回了宇喜多家的公馆。在公馆前的栅门处，月彦忽然问：“优娜小姐，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鬼’这种东西存在吗？”

    “优娜小姐，这可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事情。”他的声音幽幽长长的，“侯爵家的小姐，有哪一个男人可以拒绝呢？”

    但是，优娜只是眨了眨眼，说：“如果他不伤害我，对我温柔以待，那我就会将他视作寻常人。鬼也好，还是其他的东西也罢，都是如此。”

    月彦想，如果宇喜多家的小姐是个聪明人，那她现在就该开始害怕，然后再也不见他了。

    噢，好久没见到这么绅士的男人了。

    “嗯？”

    月色很亮堂，也很清净，葵叶枯落的声音竟然在耳边清晰可闻。月彦笑了起来，走回了车门边。他用帽子朝她挥了挥，做出再见的手势，说：“下次见。祝你好梦，幸运的人。”

    她回头一瞧，名为月彦的青年男子靠在车边，摘下帽子扣在胸前。他那双艳红的眸，像是一整片天蝎之火——所谓的尾刺上有着剧毒的火焰，那是只有在夜空里才会燃烧起来的东西。

    “是。”月彦说，“食人的鬼。”

    月彦心想，对于寻常人来说，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事情。看来这位留洋归来的大小姐，对世情还是所知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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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舞伴再度被拥入怀中时，月彦的手指慢慢攀上了她的后颈。尖锐的指甲搭在她柔嫩的肌肤上，随时可以切入动脉之中。

    月彦的动作一顿。

    稽的好笑所取代了。

    “如果鬼就在你的身旁呢？”他意有所指地问。

    ///

    月彦的红眸微微一缩，唇角因渴望与兴奋而扬起。

    只要轻轻地割开这处肌肤，他就能享受到难得的美味了。

    ///

    原因无他，而是看着她的双唇说出“月彦先生”这个名字时的姿态，实在是轻柔又优雅，就像是新摘的天鹅羽毛飘落下来了，让人舍不得这份景色。

    “月彦先生，你结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