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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不懂这些大名之间的事情，也知道战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除非将那些主张交战的人都除掉，否则，这场战争并不会停止，只会将越来越多的人卷进来。

    “……”缘一愣住了，面孔一凝，下意识道，“不，不是……”他从未想过杀人这样的事情。

    如果救了姬君，让姬君活下来，那就势必导致姬君的父兄在西原大名间处处为难，也许整个山名一族都会承受无妄之灾。可如果不救，姬君就会在眼前死去。

    盈地笑了起来：“那便足够了。缘一，已经足够了。什么都不必做。”

    缘一骤然想起了少时的回忆。

    继国缘一轻怔，旋即，心头慢慢涌上了一股灰暗之意。--

    而他继国缘一，却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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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一顿，她将手覆上了缘一的掌背：“谢谢你。”

    他也有着自己的私心，想要守护重要的人。为此，即使明知会伤害到其他的人，他也愿意假装不察，熟视无睹。

    他该救近在眼前的这一个人，还是该救素味平生的一百个人？

    “不行，姬君。我不会让你在这里死去的。”他皱着眉，神情颇为挣扎，“我知道，也许…也许，救了姬君，就会让山名的族人遭遇险境。但我，此刻没有办法思考那么多事情。”

    他并非神之子，并非纯洁孤高的完璧之人。

    “缘一是想要杀掉主张出兵的叔父大人吗？”优打断了他的话。

    继国缘一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艰难。

    而姬君，从一开始就是局内之人。若州与安艺，就像是两股不同的丝线，从四面八方缠绕了上来，将她牢牢捆束在宿命的网笼内，从未有过抽出的片刻。先前多年的安稳与闲暇，不过是命运的眷顾罢了。但这样的安稳和平，在乱世之中却脆弱得不堪一击，轻轻松松便会被毁灭。

    从做下决定的这一刻起，继国缘一就再也不是完璧无瑕的高洁之人了。

    “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缘一说着，语气有些无端的落寞，“是义姐太高看我了。”

    优轻

    她闻言，叹了口气，似乎拿缘一很没办法的样子，道：“既然缘一执意要救我，那我也没有办法，毕竟，我可不是缘一的对手。”

    “那，缘一是想杀掉主张与若州兵戎相见的、我的父亲吗？”优又问。

    很久很久之前，他也曾与兄长、姬君在一起，无忧无虑的玩耍。那段可以肆意欢笑，一同吹着泡泡的时光，正是他此生最想守护的美好之物。无论是兄长也好，还是姬君也好，都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缘一捏紧了掌心，表情有微微的痛苦。

    “……我不会那样做的！”缘一郑重地说，“我怎么可能杀害姬君的父亲？”

    优听闻他的话，有些惊诧，小声道：“缘一，这可不像你啊……”

    她在此时的道谢，无异于是一种道别。声音轻而缥缈，仿如浸泡在覆着虹之色的肥皂泡中，飘飘悠悠的，吹遍了天野。

    “缘一，你的剑术，是守护的剑术，是为了保护人类、斩杀恶鬼而生的剑术。”优低下头，慢慢地说，“至于人与人之间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自行来处置吧。这些肮脏的东西，不配缘一去玷污自己的剑术。”

    他垂下头，发丝自耳鬓落下来，脊背有微微的起伏。